第六章 討媳婦嗎[第2頁/共4頁]

梁上的彩畫看起來非常粗糙，窗欞的用料也並不好，地上的磚看著還算健壯，但鋪得實在不能入眼，一打眼就能看到有的磚和磚之間隔著半指來寬的裂縫，這讓整座宅院看起來極不調和，有種建得虎頭蛇尾的感受。

一想到陸懷今後將要娶個小老婆，今後和另一個女人在一塊兒朝夕相對，朝晨同起，夜裡同被，乃至在那小小的暖暖的被窩裡做點甚麼你情我悅的小活動，哲安的心和手就是同時緊緊地攥了起來。

陸懷估計之前聽到的叮叮鐺鐺東西被摔破的聲音，就是從這間屋子裡收回的，目睹屋裡幾近冇有甚麼下腳的處所，便冇有進屋，站在門前隨便地四周打量了一下。

陸懷從速側開身，虛搭著她的手臂將她扶起，謙辭道：“隻是舉手之勞，您不必如此。”

陸懷想的伴不是他。

“哎呀，我不幸的秀珠啊――”年長的老婦愁眉舒展，人未到聲先至，嗓音粗糙，偏又有一股唱曲的淒清感，這一聲喊，幾近能讓人流下淚來。

聽到婆婆催她，她從速走到了秀珠腳邊，與婆婆一個抬肩一個搬腳，將秀珠抬進了門。

後到的婦人與年長婦人做類似打扮，隻是額帕的色彩選得較為素淨，合適她較為年青的春秋。她長得平平常常，是最常見的大眾臉，但五官還算端方，看到陸懷，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害臊地低下了頭，不敢再抬起來了。

哲安本來也隻是偶然的一句打趣和嘲弄，但見陸懷這般反應，他的心卻漸漸沉寂了下去。

年長的老婦人約莫四十來歲，直鼻梁，厚嘴唇，額頭高闊，梳著官方稍有些年紀的婦女最常見的圓髻，當前裹著一塊赭色額帕，身形均勻結實，一對天足落地有力。

按那刀疤臉的說法，這母女倆負債有兩年了。便是父母後代之間，久病床前尚且無孝子，很快這母女倆與王家不過是鄰居，女子家欠了利滾利的賭債，王家自家裡也有吃穿用度要開消，於財帛上又能幫上幾次。

陸懷從第一目睹到王張氏就在不動聲色地批評她，見她看著是慈眉善目標麵相，言談間對秀珠母女的體貼也是非常逼真，並不摻偽，想來是真的體貼她們的。又想她方纔出去時對宅院非常熟諳，常日裡該當是與秀珠一家多有走動，對她家的環境比較體味。

更何況此次刀疤臉擺瞭然要刮下女子家三層皮才走，他掏了五十兩才勉強將他們打發了，王家如果力所不及而不敢出來出頭也無可厚非。

固然他們都是受了刑的男人，已不能被視為真正的男人，但是人老是不想孤傲的，受了刑的男人也會想有個伴。就像他也想有個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