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頁/共4頁]
蘇修站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共看向一處:“聽聞謝女人要擺狀元宴,堆積了京中雅士。蘇某未收到帖子,卻也貪慕雅盛,不請自來,實在過意不去。恰好家父得了這一卷東籬把酒圖,想是謝女人的四時居以雅字著稱,若得此畫妝點,合法合宜,也不至玷辱了雅名。”
蘇昱任她推搡,紋絲不動地抵著她,一言不發。
“好,好。”他又氣又恨,竟找不出話來對付她,隻從喉嚨裡搜出兩個“好”字,不由自主地又離她近了些。
走近了瞧,才發明那不是匾額,是個畫框。
謝綾泄氣,軟硬兼施地和他談前提:“你想如何直說便是了,甚麼都好籌議,你先放開我。”
謝綾無所謂地一笑:“應酬罷了。這世上還是討厭的人多,但你總要學著跟他們打交道。對方不是善類,你大可繞道走,可世上哪有那麼多條路可選?有些路,你不得不走。”
還能來做甚麼?可貴本日沐休,恰趕上她辦這狀元宴,他便來看看她,誰知正恰好好被他撞上了某一幕。
謝綾伸出兩隻尚且自在的手,試著推了推他:“你先讓開好不好?有話好好說,你到底來做甚麼的?”
春闈將至,各地才子會聚京師。這類時候,謝綾天然也看出了商機,趕在開考之前在四時居辦了場“狀元宴”,博個狀元的好彩頭,廣邀文人雅士參與,又憑著本身的人脈請了很多達官朱紫鎮場麵。
謝綾自發本身把話說重了,心中歉然,展暴露個溫和的笑:“我不是在抱怨你。你想如何都是無妨的,隻是宦海上甚麼事都能夠出,我怕連我和師父都幫不了你。到時候,就晚了。”
她對書畫小有瀏覽,看得出來那是前朝畫聖孟沂作的一副東籬把酒圖,因其佈局廣漠而聞名。此畫放開有一丈長,是孟沂嘔心瀝血之作,傳世以後代價年年爬升,當得起“連城之價”。
她展開眼,蘇昱的臉正貼在她麵前,與她的鼻尖不過一寸。她驚魂不決,直覺得本身看花了眼。這個時候,這裡又是四時居,他如何會在這裡?
謝綾這才認識到她現在處的位置是他和隔門的中間,本來就逼仄,他如許步步緊逼,把她逼得緊緊抵住了門,退無可退,相互的氣味都近在天涯。
當日溫相說他來長安是要事在身,有一筆大買賣在找下家,不知為何找上了她。謝綾對此人的印象不佳,當時也隻是隨口對付了疇昔,未料他會真的親身找上門來。
是夜,海棠酣醉,四時居內絃歌曼舞,熱烈到入夜也不見退溫。
她與他連友情都稱不上,可這姿勢讓合座的人看起來,竟像是熟諳的普通,一時候凡是看破了兩人身份的門客皆交頭接耳,竊保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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