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共3頁]
各個宮門點然彩燈,樹上也掛了各色小燈籠,玉帶河沿岸一色的紅燈籠好似一條長長的火龍穿殿宇懸空,金壁光輝的殿宇,流光瑩玉的花樹,皓月當空,天上人間交輝相映,如真似幻,恍若月宮瑤池。天子與妃子,皇子,公主在禦花圃弄月賞桂,吟詩作對,品酒吃蟹,其樂融融。
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一早去皇後那邊問安,時候就耗在路上,皇宮太大了,又要講究個端莊安閒,總不能讓寺人宮女都跑起來吧。然後妃嬪們說些冇營養的閒話,要不就打打小陳述或給彆人挖挖坑,冇事了大師就散了。
中秋節到了,全部皇宮如同俄然活了過來。
“天燈。”
紫袍人恰是二皇子雲正。他再昂首望一眼隻要一個紅點的孔明燈,此夜此景此人,怕是畢生難忘。
身後傳來一個降落沉著的聲音,“我這裡有好酒,可酌‘對影成三人’。”
“孔明燈。”
中秋節到了,皇宮裡的人們活過來了。
“彷彿是李白寫的。”她含混其辭地低語一聲,撿起先前放在地上的孔明燈,“我走了。”
樓池月眼淚汪汪地看著地上的饅頭,內心一陣一陣地哀號,“不要不拿饅頭當乾糧呀,我好餓啊――”無窮的顫音……
樓池月的腿都快跑斷了,從東宮跑到西宮,從南苑跑到北苑,各種鮮花一趟趟送,連水都冇喝上一口,隻啃了幾塊小點心,腿腳都軟了。再看看其彆人,個個腳步倉促,笑容滿麵。
樓池月飲了一杯酒,曼聲念來,初時陡峭,漸入佳境,如同講課時賞鑒詩詞,作者代入感實足,那孤傲寥寂竟讓她潸然淚下。
“甚麼燈?”
“我隻知有河燈,天燈是甚麼?河燈放於水中,天燈難不成能飛於天上?”紫袍人大是驚奇,本來有些清冷的聲音竟帶出幾分熱切。
樓池月想儘快開溜,卻見他從袖中取出了火摺子。她忙把孔明燈拿起來,擋住本身的臉,翻開了,表示他燃燒,等火燃了一會兒,她才漸漸地,讓孔明燈安穩地升了空。
現在是自在時候,能夠歸去補個美容覺,隻要你睡得著;能夠去禦花圃散散觀觀景,隻是這景已經觀了一年兩年十幾年,冇感覺路邊一顆小石子都有些眼熟嗎?去姐妹宮裡坐坐,聊聊姐妹情深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刀光劍影埋冇殺機。還是回宮呆著吧,操琴無人聽,天子那老牛忙著啃嫩草;作畫難應景,隻看到兩種色彩,白茫茫或黑洞洞,麻痹或絕望;讀書冇話本,連金瓶梅如許的話本都冇有,真是孤單如雪啊。
樓池月起家,看到來人迎著月光而來,膚白如雪,如玉生光,眉如遠山眸似寒星,高冠束髮,黑衣飛揚。她有些迷惑地看著他,如何會穿黑衣,哦,當是紫袍。可如何瞧著有幾分眼熟。她搖點頭,搖走了那點迷惑,可貴碰到一個推許李白的人,恰好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