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元青記 2[第1頁/共3頁]

那一波由特大水患形成的糧荒米貴行情，直到當年冬至才垂垂回落安穩下來，經曆此事，厚善米鋪在漢口鎮米鋪行內的口碑與範圍已是俊彥，就在統統向好生長之時，一件突發不測之事將此完整竄改。

因為年關能趕來救火人少，家父親身擔水搶入糧倉潑救，不想風急火猛，糧倉頂上一根燒損木梁恰好落下，砸中家父大腿，將其壓在梁下冇法轉動，就在那名伴計趕去迎救之時，兩蒙麪人從暗處搶出阻打，伴計獨抵不住，身負重傷邊退邊撤呼救喊人，見此，一名蒙麪人手持木棒返身而回，棍打阿爹，阿爹冇法轉動一時緊抱蒙麪人下身，致其跌倒在地，兩人相搏中，阿爹手扯襲者麵罩，忽驚呼一聲，不想後腦挨棒人見不支，昏倒前卻一把抓扯下那人一縷頭髮，伴計嚇壞大聲呼救，終引來鄉鄰互助，兩蒙麪人見勢不好，忙抽身而逃，家父後被救出急送回家，但當郎中趕到時，卻因傷勢太重，一話未留就放手人寰，伴計說述全情，百口高低哀思萬分。

以是過後，家父拿出全數積儲並籌借銀兩開端擴建自家三大糧倉，而這場大火燒得非常詭異，是在三大糧倉全數擴建好並儲糧以後，同時於夜間生髮大火，加上近臨年關，職員希少，著火後施救不及，故一場大火將全部糧倉燒得乾清乾淨，也將厚善米鋪燒到絕境。

此次汛澇引於徒弟風濕寒腿病發，家父專門給於徒弟請來漢口鎮上最馳名老郎中看診，老郎中說因為病人早前觸水太多不減輕視，風濕水氣積淤四肢樞紐，現已散侵內腹極難排解肅除，唯有中藥溫補阻緩，此後切要萬分重視，如濕氣侵入腹臟便傷性命，任何醫藥都將有力迴天，以是家父讓於徒弟留於宅中養病調度，米鋪分號暫由伴計們打理。

小寒過後，厚善米鋪漢口鎮上三大糧倉全都存儲滿倉，除夕前三天夜裡，三大糧倉突遭大火，趁著西北北風，火隨風勢越燒越大，因為已入年關，米鋪與糧倉伴計們都已歸家歇息，隻待元宵花節後再迎新上工，九家米鋪分號僅各留一人值班夜守，家父當天排值到漢陽米鋪分號巡查清賬，漢陽米鋪與米倉相隔不遠，米倉起火燒大以後才被人發明，通報到米鋪，阿爹帶著一名伴計當即趕去救火。

伴計們這時說道：“於掌櫃剛病發時，他兩個跑船侄子前來米鋪尋他，說汛澇頻發船運一時跑不下去，來此想尋叔叔幫忙謀份生存餬口，待來年如常能做後，他們再歸去跑船。於掌櫃孤身一人冇有子嗣，兩位侄子又是上門相求，加上他正籌辦養病一段時候，米鋪中籌糧救災正缺差人手，因而掌櫃就讓兩個侄子留在店中幫手。於掌櫃的大侄子叫於虎，小侄子叫於豹，這兩人各有一個特性，於虎好色喜好去花樓柳巷，於豹好賭整日愛混跡賭場當中，兩人平時隻要身上有積儲都要花於此上。兩人到米鋪武昌分號打雜做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事少便外出尋樂遊逛，事多就偷懶耍滑，店內伴計都知於虎於豹兩人與掌櫃親戚乾係，加上掌櫃養病不在店中，更冇人敢作聲管束，厥後米鋪籌糧救災，這兩人發明店外列隊購米者浩繁，厚善米鋪白米雜糧代價較彆的米鋪便宜近七成且無摻稠濁質，每天店外列隊求購者從早到晚，兩人因而打起米鋪心機，他們由內裡低價收買來一些蒙受大水浸泡黴變糙米，並在此中摻混砂礫，然後每日半夜從米倉中偷偷置換出等量新米，再將新米販到內裡加價一倍，出售給一個姓崔米販贏利，如此操縱已半月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