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鷸蚌[第2頁/共3頁]

秦相府白日還是一派氣度熱烈的氣象，到了傍晚卻掛起了不祥的白燈籠和黑帷幔，在緩緩來臨的夜色中，透出幾分詭秘哀慼來。

帷幔後，一個年青的男人伸出一隻白淨都雅的手來，悄悄虛扶起秦寬，歎道：“秦相，請節哀！”

……

院子裡一片哀嚎，秦府的書房內，秦寬亦是老淚縱橫，跪在地上頓首道：“主子，你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但是……”秦寬悲慼道：“但是本日事發後，老臣第一時候便去樓府拿人，卻白手而歸。抓不到樓心月，那樓皓抵死不承認毒酒之事，隻說是有人歪曲樓家，這該如何是好？”

……

秦夫人趴在女兒的棺材邊，哭得幾近斷了氣，哀嚎道：“彼蒼無眼啊，彼蒼無眼！老爺，你可要為煙兒報仇啊！”

“扶搖！不――！”

“我們出府後不久，便聽聞秦寬的獨女中毒暴斃了。秦寬氣得都吐了血，女兒的屍都城來不及安設，便命令帶了霍勝利的人馬去樓府抓人。”張武撓了撓腦門，持續道：“不過樓心月彷彿聽到風聲跑了，秦寬冇有抓到人，便到宮裡去擊禦鼓鳴冤，這會估計還和樓皓在宮裡鬨騰呢！”

頓了頓，他神情癡狂地扒暢懷中那顆頭顱的長髮，低聲癡癡笑道：“再等等，師姐，你再等等……很快，扶搖就來找你啦！”

說到此，秦寬悲哀不已，竟跌坐在椅子上，半響纔回過氣來。

塗靈簪起家支開窗戶，食指無認識的敲著窗欞，望著長安街上來交常常呼喊搜尋的衛兵，蹙眉墮入了深思。

“等等！”塗靈簪叫住張武，沉吟道：“你安排些人去查查樓心月的蹤跡，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他轉過甚來，毫無豪情的眸子定定的望著秦寬，“李扶搖中毒已深，我等不如將計就計，讓他早日駕鶴西去，也省了受這五臟俱焚的折磨。若他今晚駕崩，你明日恰好可去朝堂伸冤，暗害相父令媛和當朝天子兩嚴峻罪，他樓家便是有十條命也不敷殺頭的！”

天空俄然一道驚雷劈過，閃電將那年青男人的臉上劈成一明一暗兩個部分：明的，溫潤如玉；暗的，冷冽似刀。

秦寬一朝氣關算儘，現在被男人這麼一點撥，頓時豁然道：“老臣明白了！老臣這就撤回圍在樓府的府兵，同時差人漫衍動靜，說陛下中毒將亡，引那樓氏小賤人出來送解藥，再將她緝捕歸案！”

聞言，秦寬又顫顫巍巍的跪下，行大禮磕了個響頭，抖著斑白的眉須道：“老臣謝主子隆恩！”

夢中，塗靈簪儘力想朝李扶搖疾走疇昔，卻抵不住越來越大的暴風雪……李扶搖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終究消逝在斷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