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第1頁/共4頁]

塗靈簪死了，死於二十一歲那年的夏季。

塗靈簪夜夜挑滿水缸，幾個宮女們白日便可省去很多重活，也樂得輕閒，罵咧了幾句便也不再管她。

訝然間，塗靈簪抬眸，視野相觸，皆是深不見底。

從寺人宮伶的嘴入耳到這些閒言碎語時，塗靈簪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震驚之餘心中另有些許憤恚，下認識感覺這是有人在煽風燃燒，說一些子虛烏有的胡話罷了。

說罷，她扔動手中的抹布，顧不上絆倒了水盆，錯愕地奪門而出，彷彿大難臨頭似的。

察探不出甚麼，塗靈簪隻好再次屈膝施禮，端方道：“勞煩殿下掛記，奴婢已無大礙。”

接管了究竟的塗靈簪對黃香的反應倒也能瞭解，畢竟塗家高低在當朝成了忌諱的話題，何況她也曾聽父親說過後宮凶惡、步步驚心，這小宮女未曾舉發她群情“逆賊”，她便心存感激了。

……

當務之急，是如何改革她這副弱柳扶風的病軀，重拾一身本領！

“噓――”

風雪當中，斷崖之上，她終究力竭而亡，抱屈慘死。

淩晨寅時雞鳴，天還未亮，塗靈簪便起床，繞著後院跑三十圈熱身，再將院內三個一人高的大水缸挑滿水，然後拉拉筋便差未幾天亮，要乾一天洗衣掃地的雜活。

……

黃香臉一紅，惱羞成怒地瞪了塗靈簪一眼，用極低的聲音警告道：“爾雅，你忘了天香為了陳王跟你爭風妒忌，在寒冬臘月潑你一身冰水，害你差點喪命的事啦？他這般風騷俊美的人物，不是我們能肖想的！你呀，還是早些放棄罷！”

隻是此時塗靈簪家仇未雪，親朋下落不明，李扶搖也不知是個甚麼環境，實在冇有多餘的心機分給李淮。

新年前夕，辭舊迎新。

“你怎還是如此？一碰到陳王，好似魂都被他勾去了！”黃香停下腳步，朝那位劈麵而來的亂世貴公子行了宮禮，不滿的瞥了瞥塗靈簪。

濁氣排擠，身材日漸簡便，塗靈簪隻覺神清氣爽，便抬手摸了摸黃香的腦袋，笑道：“身材強健纔不會被欺負。明日，你也同我一起練？”

斷腸崖上，年青的女將橫刀而立。

塗靈簪神采淡然地看著地上那一灘蜿蜒暈染的水漬，回想起出征前她與李扶搖大吵一架，不歡而散的場景，俄然感覺胸口有些窒悶：

“我聽聞皇上除了打獵，幾近不出宮門。”彷彿想到甚麼，黃香又彌補道：“噢，也許還會去相國府賞梅。畢竟陛下本年已及冠，三年國喪也滿了，宮裡都在群情，說皇上要娶秦相府的蜜斯做皇後了！”

塗靈簪一貫不擅寒暄，宮中的那些人物中，她獨一靠近的便隻要李扶搖父子。對陳王印象不深，隻曉得他是個溫潤俊美的繁華閒人，善於詩詞歌賦，曉得宮商徵羽，喜交友鴻儒名流，因為誌趣相投，先帝李平秋倒是非常愛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