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試探[第1頁/共5頁]

很久，他鬆開緊握成拳的左手，望著滿掌的鮮血，幽幽道：“你曉得嗎，這宮裡有鬼。一個冇有腦袋的無頭鬼……”

影象中，李扶搖的確喜好品君山銀針，最愛吃牛肉乾，熏香隻燃龍涎……而喜好烏龍茶，喜好甜食，喜好檀香的……

塗靈簪撕下潔淨的裡衣袖子，幫李扶搖包紮好傷口，沉默半響，這才低而果斷地說：“不會的，陛下，彆驚駭，她不會來害你的。”

更令塗靈簪冇想到的是，受命監督李扶搖的禁軍頭子，竟是曾經本身的一個部將，名叫霍勝利。多年來，霍勝利虔誠誠懇，特彆對他那六旬老母至孝，冇想到終究還是反叛，做了秦寬的虎倀。

“不是，傳聞之前的婢女企圖暗害皇上，被正法了。我和小巧是三年前才調到來儀殿的。”

“不必，你隻需在皇上睡前把被褥鋪好，籌辦好茶水便可。”頓了頓，冷香又彌補道：“哪怕你半夜聽到陛下房中有聲響，也不要冒然收支，不然是要掉腦袋的！”

說罷，她拍了拍烏鴉寬廣健壯的肩膀，“保重，後會有期！”

冷香點點頭，規複了麵無神采，未幾說一句，未幾做一分，彷彿隻是一具斑斕的木偶。

一遍又一遍，恍若催眠，彷彿夢魘。

她愣愣地將手覆在胸口，那邊的心跳沉重而短促。

半晌，塗靈簪抿了抿唇，忍不住問道：“你恨她嗎，陛下？”

塗靈簪一向把李扶搖當師弟對待，現在看到他的不雅睡姿，也不感覺有多臉紅難堪，隻是暗自發笑。

來儀殿的四周到處有秦寬安排下的禁軍扼守，連宮女寺人們出入，也要被查問搜尋一番，與其說是庇護皇上，不如說李扶搖被囚禁了。

他彷彿在用這般自虐的體例，來排解心中極度的恨與痛苦。

不成承認，三年後的李扶搖褪去少年的稚氣，有著令人驚心動魄的漂亮。

烏鴉緩緩咧開一個笑來，在光影交叉的黑暗中顯得邪氣萬分。他沙啞道：“這本是我們刺客用在暗害目標上的秘香，一次能保持近一月，隻要專門練習的金靈蜂能嗅到，哪怕百裡開外也能精確找到目標。”

李淮朝塗靈簪點頭，表示道：“本來籌算讓你本日隨本王出宮的，但陛下臨時起意，說是有些捨不得你，要將你留在宮中貼身服侍。能留在陛下身邊，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分，你便隨他去罷！”

那日，塗靈簪按例去宮中指導李扶搖技藝，誰知在校場上等了半個時候也不見他過來。她去東宮找了一圈，最後在一棵老梨花樹下找到了他。

夢境與實際堆疊，塗靈簪隻感覺肉痛萬分。

行動受限，李扶搖可謂是深居簡出。淩晨懶洋洋上了朝，下朝後再遵循秦寬的唆使批幾本奏摺，然後便是畫幾幅丹青，或者是喝著小酒賞識宮伶歌舞，偶爾會陪秦煙、樓心月兩位美人在宮中逛逛，的確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