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堪[第3頁/共3頁]

本來就是一場不知天高地厚的癡心妄圖，能有明天，已經讓他如墜夢中，如夢如幻。假定麵前的統統真的隻是一枕黃粱，他甘願在夢中長醉不醒，胡塗一輩子。

衛康的捧盒一翻開，竟是八菜一湯，滿是葷菜，雞鴨魚肉，山珍海味，色香俱全，極其豐厚。此中一盤跑油肉，肉塊切得厚厚的，砌城牆似的碼放在碗中，堆得冒尖尖，上麵淋了一層薄薄的烏褐色桂花蜜，油光發亮，色似皋比，不是宮廷菜肴，大抵是小膳房特地為衛康烹製的。

走到兩人跟前，疏忽掉擠眉弄眼的衛康，朝衛澤道：“你也是母後的孃家子侄？你的生辰是哪年？”

難怪上輩子衛康一輩子都冇去過西寧國，說不定就是衛澤下的黑手。

宮女們手托紅木托盤捧盒，魚貫而入，為幾人送來午膳。

周瑛華全部上午都在記誦酸腐陳腐的女則故事，內心有些膩煩，終究捱到放學，拜謝過先生，一步一步，慢騰騰挪出內殿。

還不如大風雅方，直來直往。

周瑛華一進門，就看到衛康翹著二郎腿坐在正當中，一副大爺姿勢，嘴角不由一抽：“你在這做甚麼？”

聽到閒事，衛康一改吊兒郎當之態，放下粉彩小蓋盅：“我這就去。”

滿屋子的宮女寺人都盯著他看。

衛澤在一旁冷靜用飯。

他平時用飯用的是竹筷，衛康恰好讓人給他備了一副象牙鑲金筷子，拿在手上，累沉沉的，略微一用力，就會不謹慎磕在碗沿上，收回不應時宜的噪音。

衛康撅著嘴巴，還在嘀咕，皇後宮裡的寺人一徑找到鴻儒館來：“小王爺，娘娘叫您疇昔說話。”

午膳很簡樸，周瑛華的份例是四菜一湯，一道甜醬春藕，一道雞汁煨麪筋，一道清蒸細鱗魚，一道雞油蓬蒿菜，湯是烏黑青綠的蓴菜豆腐羹。

他想問，但現在看著周瑛華娟秀明豔的笑容，聽著她如綢緞般清麗溫和的嗓音，俄然又感覺冇有問的需求，因為他實在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