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地[第2頁/共4頁]

那幾片花瓣畢竟還是飄落下來，跌落在泥濘的雪地上，衛澤內心感覺有點可惜，悄悄應了一聲，“欸。”

見衛澤的神情有些不安閒，周瑛華淡淡一笑，並不戳破。

宮女們撐開幾把巨大的翠竹傘，擋在幾人頭上。

“出了甚麼事？”

周慧帝和傅皇後親身趕往椒房殿，侍衛們把衛康抬出來時，他躺在春凳上，麵無赤色，連氣味都非常微小。

周瑛華不喜幸虧雪天撐傘，大抵是當孤魂野鬼當得太久，已經對風雪無所害怕。

他的和順向來都是留給碧瑤夫人母女的，而這個和他說話的女子嗓音嬌滴滴的，一聽就曉得絕對不是碧瑤夫人，可週慧帝現在和順款款，滿含柔情密意，彷彿對那女子寵嬖至極。

“誰刺傷的？”

周瑛華怕衛澤不安閒，輕咳一聲，“你如何出來了？”

聲音垂垂遠去，待周慧帝擁著一個嬌小小巧的紅衣女子走遠，周瑛華摘下兜帽，暴露凍得有些發白的圓潤臉龐，一邊抖落大氅上的積雪，一邊柔聲道：“你如何在這裡？”

韓寧提著裙角一起小跑，幾個宮女跟在她身後，神采都有些欠都雅。

那一刻貳內心萬種滋味，酸苦交集，難怪太薇公主讓他讀書認字，不然他連聖旨都看不懂。

韓寧抬高聲音：“育碧公主和莊王在椒房殿打鬨，不曉得如何動起刀子來了，莊王的胳膊被刺傷了。”

他把手爐掩進廣大的袖擺裡，手心熱起來以後，周身都和緩了很多。這一點微末暖意，彷彿無窮無儘，能送出一股綿綿不斷的熱流，燙得貳心頭熱乎乎的。

兩聲呼喊同時響起。

這聲音周瑛華耳熟得很，不過她很少聽到周慧帝用這類輕柔的語氣說話。

“他就是阿誰和公主訂婚的傅澤？”

衛澤頓時愣住腳步，轉頭看過來。

女子悄悄哼了一聲，“喜好，隻如果皇上說的話，小女都喜好。”

衛澤清楚是睜眼說瞎話。

“你若喜好，朕讓花房的人把盆景移到暖棚中去，何必比及來年？”

非論宮裡還是宮外，韓寧是頭一個直呼衛澤為駙馬的，曹平的嘲弄不算。

耳畔響起一把清澈的嗓音，透過風雪，悄悄敲打在周瑛華的心頭。

她避而不答，從狐皮暖手籠裡摸出一隻紫銅雕鏤桃斑紋小手爐，塞到衛澤手內心：“你的手之前凍傷過，平時要謹慎保養，不然今後年年長凍瘡，十根指頭全數都會爛掉。”

衛澤看周瑛華麵露擔憂之色，麵色一沉，“我疇昔看看。”

周瑛華拍掉頭上落的積雪，戴上兜帽，纖指翻飛，繫好綢帶：“內裡太冷了，先回壽安宮，讓侍衛們去找吧。你又不熟諳宮裡的路，彆走丟了。”

周瑛華見他回身就走，下認識地輕喊一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