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剖白[第2頁/共4頁]

“朕的那些皇兄們，全數成了先帝的陪葬。”

“朕並非先帝的嫡宗子。”周慧帝望著窗外的雪景，慢悠悠道，“朕的母親是繼後，先皇後留下一個嫡皇子，一個公主。嫡兄大朕八歲，三歲時就被冊封為太子，他天生早慧，讀過的書隻要看兩三遍，就能重新到尾一字不漏地複述出來，先帝和大臣們都很喜好他。宮裡的皇子們都很妒忌嫡兄，常常在背後裡說嫡兄的好話，盼著嫡兄不利，可朕向來冇有仇視過嫡兄。因為母親從小就教誨朕，要和睦手足同胞，要做個君子君子。”

周慧帝用金玉珠寶為她打造一座豪侈華貴的宮殿，她就是這宮殿的仆人，除了她，冇人配得上椒房殿。

江玉貞倚在美人榻上，環顧一眼本身的寢房，這是她幼時不敢期望的繁華豪華，當時候她整天在江邊打漁織網，所求不過是三餐溫飽。進宮那年，她是多麼純真而稚嫩，隻因為皇後順手賞她幾匹綾羅綢緞，就歡暢得眉開眼笑，夜裡躲在被子裡偷偷樂。

江玉貞連連嘲笑，再不是以往阿誰和順清雅的碧瑤夫人：“是甚麼考量，非得把臣妾母子活活拆散？皇上，您瞞得臣妾好苦！這麼多年來，您眼睜睜看著臣妾把傅家的女兒當作親生女兒心疼，看著康兒把臣妾這個親生母親當作狐媚正道，看著臣妾母子形同陌路，您還要把他送到西寧國去，讓臣妾一輩子都見不著他，和您比起來，臣妾自愧不如。”

江玉貞被周慧帝問得一陣啞然，半晌方嘲笑道：“您也騙了臣妾，您把臣妾的孩子送到傅家，把傅家的孩子送到臣妾身邊，您騙了臣妾十幾年！”

說到這裡，周慧帝臉上揚起一絲笑容，可眼裡卻冇有一絲笑意：“在朕的內心，母親是天下上最和順仁慈的人，她仁慈寬和，宮裡統統宮女和寺人都喜好她，尊敬她。”

他展開眼睛，目光比窗外的落雪更冷冽：“朕不需求一個太聰明的皇後，她能夠蠢，能夠笨，能夠放肆放肆，隻要在朕的掌控以內，朕能夠容忍她的統統。傅氏進宮後，公然和朕預感的一樣，笨拙高傲，一無是處，不過朕很對勁，她冇有甚麼心機手腕。朕的皇子們一個接一個地出世，除了因病短命的老七，每一個都健安康康長大成人。”

江玉貞一怔。

周慧帝轉頭看向江玉貞：“而你進宮的時候，才十幾歲，當時候的你年青，冇有根底，又最得寵，很輕易受人煽動，就和朕的母親一樣，一旦生出野心，就永久不會滿足。朕多麼但願你生的是個女兒，那樣你就能一向安放心心做一個寵妃，可你生的倒是個兒子。”

傅皇後愣了半晌，俄然神情驟變，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碧瑤夫人江玉貞喜好金玉之物，椒房殿的甬路是用玉石鋪的，朱欄綺戶，雕梁畫棟，屋裡統統的陳列擺件，不是金子打的，就是翡翠寶石堆的，雖說流於粗鄙，但滿室珠光寶氣，俗也俗得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