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舊人 二[第3頁/共3頁]

幾個少年人過來，年紀都差未幾，他們都穿戴錦衣華服，獨占文飛一個穿戴半舊布衫，卻更顯得卓爾不群。

“巫寧。”

健忘甚麼事？健忘甚麼人？

太陽將近落山，水麵上映著霞光，紅彤彤水光象是一池躍動的火焰。

塗莊主身材高大，國字臉，非常持重嚴肅。不過他對我倒很和藹，說父親的信已經看了，又問我路上的景象，現在住哪兒，我一一答了。

巫真輕扯我的袖子，我漸漸轉過甚來。

“曲子美，曲名也美啊。”

那人微微一笑：“鄙人文飛。”

“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次聞啊。”

“咦？你在這兒做甚麼？逛逛走，退席去。”

荷香一時濃了起來，在鼻端繚繞不去。我有些恍忽，微微側過臉去，不讓本身再猖獗的打量此人。水池中白石的魚雕嘴中吐出水來，象是珍珠飛濺，紛繁墜落，池水動亂著，水波一圈圈的細碎的泛開。

文飛看過來，他的目光沉寂似水。我也看著他，彷彿是商定好的一樣，又象是在對峙，誰也不肯先透露甚麼。

他的口氣不象是初見麵的陌生人，聽起來彷彿象是多年厚交一樣。

我隨阿誰丫環一向走，出了花圃的門，前麵帶路的成了塗七。我笑著說：“塗七爺，真是不敢當，還勞動你來給我帶路。”

我隻曉得，被我忘記的統統，正在麵前鋪展開來，如此實在，如此靠近。

有個小丫環出去講：“三女人，老爺讓人傳話出去，請巫寧女人去小書房。”

“父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