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筆意[第2頁/共4頁]

陶淵明才十幾歲的年紀，但他是東晉建國大將陶侃的曾孫，家道固然中落，家學淵源未失，探明方向後就指著烏衣巷對秦征提及了來源：“這個處所，在三國時是東吳的禁軍駐地，因東吳禁軍都穿烏衣，本地人丁順，便將這處所叫烏衣巷。我晉室南渡以後，王、謝等幾個大師族前後在這裡起居建府，舊時的禁軍駐地就變成了東晉世家豪族的聚居之所，烏衣巷之名仍然留了下來，含義是卻變了，現在這裡已是冠蓋簪纓之地、繁華權豪之鄉。當朝宰相謝安、當代書聖王獻之、名震天下的劍豪6宗念都居住在此，此巷不過彈丸之地，卻包括了文、武、朝、野諸範疇的頂峰人物，其他第一流的賢才更是車載鬥量數不堪數。如此盛景，古今罕見！”

秦征也早聞此地大名，隻是從將來過，眼看來今後輩公然個個風騷俊賞，出入人物幾無一個白丁，就連奴婢蒼頭走起路來也比彆的處所精力。這一片地盤，冇點身份名譽的人都不美意義踏足的。

秦征一愣，他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就算在長安皇宮也未曾受過如此禮遇，陶淵明畢竟是少年，一張嘴便嘟了起來。秦征想想本身初度上門，又是求做半子的，隻好忍了，與陶淵明走入小屋內，這鬥室子隻要三步見方，裡頭有個取暖用的炭爐正燒著，除此以外空落落的就隻要一張舊茶幾，陶淵來歲紀小，脾氣卻不小，正要作，猛地一瞥目睹牆上用炭條題了兩行字“右軍訪左軍，不遇，且歸。”便讚了起來，道：“好字！”

牆壁上的兩行字彷彿活了起來，反正化成海島山巒，撇捺化成洋流浪濤，點化成雨，鉤化成風，留白處變整天外曙光，粘連處變成雷霆由蒼穹直落大海！

書法到了王羲之這個境地，早已神而明之，相同六合至理，深得鬼神精華，秦征所長雖不是書法，但中華統統學問，其最深層次的內核倒是相互通融的，以是青羊子學究天人，其用以申明“飛廉無礙”神通的，便是書法。

對方見秦征全無一點士林知識，當場給了一個白眼，便當他是那裡來的仆人，勉為其難地給秦征發矇：“王太傅就是王文獻。”

“不曉得……”嚴三秋喃喃道：“但能達到如此境地，非宗師以上妙手莫辦！莫非……三畏，是你在四周麼？”

與王羲之的筆意融會後的飛廉，蒼穹不能抑其頭，滄海不敷容其足，雙翅展開，掩蔽日月，目光閃處，耀若星鬥。

嚴三秋沉吟好久，才道：“剛纔這四周有高人離竅，相同六合，乃至於我也受了影響。”

秦征和陶淵明踏入烏衣巷，且行且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