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辭闕[第1頁/共3頁]
秦征道:“先生是說苻天王有南向之意?”
嚴三畏淡淡說道:“不必,我和他今後還會見麵的,但我也冇甚麼話要跟他說。他現在大抵連王景略的遺言也不放在心上了,彆人的言語更不會有甚麼感化。”
苻堅神采微變,苻融並非莽撞之人,剛纔那句話脫口而出後便有些悔怨了,歎了一口氣道:“臣弟講錯了。”因想苻堅已經決定,事情無可挽回,寂然躬身叩辭而去。
苻堅又轉嚮慕容農,慕容垂不等他開口已經跪下道:“孝子謀反,罪在不赦,臣請陛下行誅,以正國法!”將官帽摘下,又道:“養不教父之過,慕容垂教子無方,致成本日之禍,亦請陛下依法論處。”
苻堅不讓他在說下去,揮手對王皮道:“你走吧!”對慕容垂道:“讓有司給他在外縣覓個職務,我不想再見到他!”
“這……”苻融道:“我與王景略的交誼是私交,王皮之罪倒是公事,這公私之間,卻得清楚!”
威震宇內、對抗宗極門的心宗衣缽,他竟然這麼簡樸一句話就托付了出去,這事若不是親眼目睹、親耳聽聞,隻怕任誰都要感覺荒誕。
苻堅龍目含淚道:“若論他的罪惡,便誅九族也不為過,但王景略有大功於國度,現在他的兒子偶有過犯便行誅殺,朕卻於心何忍!成湯對雀鳥尚能網開三麵,我若對功臣以後斬儘撲滅,異日史乘之上必將我比之漢高!”
苻堅卻搖了點頭,對慕容垂道:“你能大義滅親,使不肖子絕壁勒馬,足見忠心,朕又豈能見怪於你?”又對慕容農道:“你也下去吧,回家麵壁三年,閉門思過!”
秦征在中間也聽得驚詫,心想:“隻是閉門三年?這是謀反大罪啊!”
苻堅也彷彿冇見著他,持續罵著王皮:“……彆人叛我,我不怨他,但我與汝父相視如同股肱親信,而你竟然勾搭了島夷謀反,且不說君臣之忠,就說父子之孝,你如此不肖,地府之下如何去見你父親!”
秦征冷靜站在一邊,自始至終彷彿偏殿上就冇他這小我,直到苻融走後,苻堅才重視到他,哼道:“秦征!你也來了――你好大的膽量,竟然還敢來見朕!”
秦征長長歎了口氣,道彆告彆,道:“我離了五重寺今後,就要去拜見苻天王,先生可有甚麼話要帶給他麼?”
師承宗派、骨肉嫡親,他竟然都拋開了,那人間另有甚麼能讓他牽掛的?
慕容垂報命道:“是。”
嚴三畏哈哈一笑,說道:“北人有北人的可愛處,南人有南人的可鄙處,中原道統雖重,但潛山無爭劍還冇倒下,倒也不消我越俎代庖。秦征,你就去吧,我與俗世的塵緣已經差未幾了,但你前麵的路還很長。你就去吧。”
在小黃門的牽引下來到偏殿,高高的寶座上苻堅臉現怒容,正在嗬叱著甚麼人,寶座旁侍立著趙整,擺佈兩邊站著兩大重臣――一個是都督中外諸軍事的車騎大將軍、同時也是苻堅胞弟的苻融,另一個便是慕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