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天意決斷[第3頁/共4頁]

裴行儉伸出一隻手，手裡托著一枚極新的銅錢，說道：“忠孝難分身，老夫也不難堪於你。這裡有一枚開元通寶，請我內人將它對天拋出。落下之時如有字的一麵朝上，則請你替我坦白病情讓老夫掛帥出征；反之，老夫就聽你的，在家中安渡餘生不作他想――如此我二人都不必再爭，就讓天意來做決定，如何？”

“隻要老夫還冇有死，隻要朝廷還用得著老夫，老夫就責無旁貸。”

向來就冇有一雙耳朵，被一張嘴真正的壓服。

薛紹跪著冇動，也冇有答話。眼淚和血混在一起，流入口中。

“門生不但願你，真的馬革裹屍！”薛紹說出了實話，固然大不敬，但還是說了。

裴行儉沉默了半晌，說道：“這是老夫平生最後的心願，你都不肯幫我達成麼？”

“有這等事？”薛紹欣喜了一下，“信物呢？”

看到薛紹血流滿麵，妖兒和月奴都嚇壞了。妖兒更是放聲大哭，親身給薛紹洗臉、塗傷藥。到了用飯的都時候妖兒還是淚流不止，眼淚都滴到了飯碗裡。

薛紹自忖，本身怕是很難做到裴行儉如許的至公忘我，以德抱怨。

“門生隻能，照實回報。”薛紹說道。

“男人大丈夫，何必婆婆媽媽的？”裴行儉痛斥。

冇有壯懷狠惡也冇有斬釘截鐵，裴行儉閉著眼睛悠悠的說了這一句話。

薛紹聽了，內心好一陣酸楚。

很鹹。

一塊鐵質的道家令牌，似曾瞭解！

現在，薛紹的設法已經竄改了。

“裴公，不成。”薛紹冇有坦白他的設法，直言道，“你的身材都已成如許了，還如何出征？”

“你說甚麼？”裴行儉雙眉一皺，麵露慍色。

薛紹深呼吸了一口氣，“夫人……請吧！”

北伐返來，朝廷采納了裴炎的主張處斬了阿史那伏念等人，並把絕大部分軍歸劃歸給了程務挺。這擺瞭然就是裴炎在用他的政治手腕，勾消裴行儉功績與主張對他停止打壓，製止他仰仗北伐的軍功拜相入閣，從而對裴炎本身的職位產生打擊。

薛紹冇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等我回了長安，必然會去找尋張孫真人的下落。有信或無信，我定會親身返來，給夫人一個答覆！”

……

薛紹沉默了半晌。裴行儉一向舉著那枚銅錢。

飯罷以後，薛紹籌辦告彆回長安，再去見了一次裴行儉。

“裴公，你不能去！”薛紹拜倒下來，大聲道，“即使裴公壯心不已，但存亡有命非人力所能及！門生但願，裴公能在家中安渡餘生――誰不但願，落葉歸根？誰會盼著，客死他鄉？”

“那能夠就是朱雀法簡了。”薛紹深吸了一口氣，藥天孫思邈送給裴公的這塊法簡，從質地到式樣乃至紋路，都和玄雲子曾經送給我的那塊玄武法簡如此近似，莫非是偶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