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跪拜﹝二合一﹞[第1頁/共5頁]

睡到中夜，夢寐間忽聽得數十丈外有悄悄的腳步之聲，當即驚覺。當時一輪明月已斜至西天，月光下見山坡上一人飄行極快，正向南行。那人背影纖細，一搦瘦腰，是個身材苗條的女子。

行了約莫一頓飯時分，那少女始終冇轉頭一次。張無忌感覺她背影模糊有些眼熟，彷彿曾經見過，心想：“是峨嵋派哪一名女弟子麼？”又行數裡，少林寺已然在望。那少女轉過山坡，便到了寺旁。她放慢腳步，在樹木山石間躲躲閃閃，顯是恐怕給人發見蹤跡。

莫非她躲在少室山中，待我走後，她再背道而行？”一時心急如焚，顧不得饑渴，在群山叢中又兜了轉來，不時躍上樹巔高坡，四下瞭望。空山寂寂，唯見歸鴉。

張無忌見她嚇得失魂落魄，當下安撫道：“彆怕，彆怕！明白日不會有鬼的。你瞧見了甚麼？”

鐘磬木魚聲中，周芷若、趙敏兩人盈盈下拜，口唇微動，低聲禱祝。張無忌腦海中俄然模糊湧起了當日在光亮頂上聽到明教教眾所誦的幾句歌來：“生亦何歡，死亦何必？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而後徐達公然用兵如神，連敗元軍，最後統兵北伐，直將蒙前人趕至塞外，威震漠北，建立一代功業。

空聞深思半晌，道：“幽冥之事，實所難言。”張無忌道：“但是方丈何故虔誠行法，超度幽魂？”空聞道：“善哉，善哉！幽魂不須超度。人死業在，善有惡報，惡有惡報。佛家行法，乃在求生民氣之所安，超度的乃是活人。”張無忌頓時貫穿，拱手道：“多謝指導。鄙人深夜滋擾，至為不安，萬望方丈恕罪。”空聞淺笑道：“教主乃敝派的大仇人，數度挽救，使少林派得免於難，何必客氣。”

張無忌和空聞見過了禮，提及剛纔有冤鬼在外窺測之事。空聞和群僧都冇見到，但窗紙新裂，破孔俱在。

李舒崇不在她身邊，張無忌恐怕周芷若趕上了短長仇敵，發足急奔，幾個起落，已穿過樹林，隻見一個青影疾走而來，恰是周芷若。他忙迎將上去，問道：“芷若，如何啦？”周芷若神采可駭之極，叫道：“鬼，鬼，有鬼追我！”隻見她驚魂不決的模樣，兀自瑟瑟顫栗。

周芷若這纔打起精力，霍地躍起，走入峨嵋派群弟子當中，貝錦儀取過一件外套給她披上。周芷若低聲叮嚀甚麼，群弟子一齊躬身。

群雄歡飲達旦，儘醉方休。到得午後，群雄紛繁向空聞、空智告彆。

張無忌點了點頭，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敏妹前些年確切有些殛斃過量，此次完整把這些冤魂超度一下，今後開高興心腸過日子吧。”趙敏低低一聲驚呼，又暈了疇昔。這一次張無忌拉著她手，是以她並冇跌倒，略一昏暈，便即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