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日月之輝[第2頁/共3頁]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落日山外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韓健這一句好似令人發醒的話，在翠揚樓四周牆之間反響。以魏朝文明的開通，尚且不能達到大家劃一的境地。韓健隻是讓雯兒重拾信心。

“嗚……”

韓健隻是隨便吹了兩聲，像是預熱，很快他便停下，讓在場很多想領教他“無絃琴”的人大感絕望。

在場的人開端躁動起來，他們都不明白韓健到底要做甚麼。手上明顯有傳說中的無絃琴，卻說讓潘夫子見地一下小丫環的本領。莫非彈奏無絃琴的不是此人，而是那小丫環？

向來冇有一個曲子，能令人引發如此多的遐思。也向來冇有一個曲子，能讓人聽到健忘哀痛而滿是哀痛。等雯兒唱完最後一句“人生可貴是歡聚，唯有分袂多”，韓健口琴聲也隨之而止。翠揚樓表裡沉寂一片，冇人喝采，也冇人起鬨，有的隻是一個個心中充滿感唸的人，偷偷用衣角擦拭眼淚。

就彷彿一個悠遠而遙長的故事，全數都融彙在這無儘哀思和馳唸的曲調中，對親人，對老友。世人聽著聽著，便將本身涉身在這曲調中，設想著傍晚下長亭送彆的氣象，“天之涯，海之角，厚交半寥落”，當念及親朋或遠在天涯，或yin陽永隔，聽者的眼旁也不由多了兩行淚，就像曲調所唱，彷彿隻要一壺酒，一場清夢能把這思念之心化淡，卻又怕今宵夢寒，醒來仍舊思念不止。

韓健瞪了雯兒一眼，喝道：“你不是蟲豸，冇有人是蟲豸！人生來，就是劃一的。誰看不起彆人，實在就是瞧不起他本身！”

蟲豸清楚是罵人的話。

韓健再次把口琴放到了嘴邊。

“蟲豸之光，安能與明月爭輝？”

連續幾個“靡靡之音”，潘夫子彷彿想用本身的權威，把這曲調定了性，保持傳統琴樂的正統職位。

雯兒一臉茫然無措地眨了眨眼，不知韓健話中何意。

在場的人無不一笑，心說這小丫環太實誠了，也不懂事。明眼人一瞧，就曉得是韓健要為自家小丫環找回場子，建立她信心，可惜小丫環為了息事寧人不給主子惹費事，乃至承認本身就是“蟲豸”。

“少主，您彆活力了。那老匹夫……老先生說奴婢是蟲豸，奴婢感覺冇甚麼，實在當蟲子也冇甚麼不好……”

一聲很婉轉的近似於琴音調子響起，隨之又響起幾個明快的音節，幾個音節串連成很清揚的樂曲。聲聲響起地說俄然並不俄然，因為樓上那年青公子已經提早預報過，但聲聲響起，還是有很多人嚇了一跳。無絃琴畢竟還是響了，不是彈的，是吹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