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胡女[第1頁/共3頁]

遠瞭望去，那女子身姿矗立窈窕，如竹如蘭。

趙呂牽著小冬的手，帶路的人並不象普通的店伴計那麼聒噪饒舌，笑容恰到好處，既熱忱又不顯得過分奉承，穿戴青衣戴著布帽，圍領烏黑冇有汙漬，看著就顯得潔淨俐落，讓民氣生好感。

羅渭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內心揣摩：怪不得這麼些人都說西域的飯食好吃，實在恐怕都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來看胡女的吧？傳聞，另有人家裡買了胡妾……他嘿嘿的偷笑，越想越是努力兒，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也不知是想到甚麼功德兒，還是因為酒意上來了。

秦女？

酒的味道好不好，與小冬冇乾係，歸正她隻無能看著彆人喝。不過這裡的飯食也不錯，香噴噴的烤肉，抓飯，胡餅，另有香芋卷和涼涼的奶豆腐。小冬嚐了一口烤肉，伴計殷勤地說這上頭放了從西域來的一種新奇香料，叫做安眠茴香。

酒菜一一端上，酒也不是中原的酒，裝在大皮袋中，酸酸的奶酒與甜甜的葡萄酒，也不消杯子，就倒在木碗裡頭喝。

那台子上又上來了人，此次卻不是胡人。中間其他的雅座和一樓大堂裡的人微微騷動起來，小冬聽著有人說：“秦女來了！”

一樓大堂正中有個台子，上頭有人在彈番胡琴。這會兒樓裡客人未幾，琴聲在樓間反響飄零，顯得有幾分寂廖。

雅座裡非常寬廣，潔淨敞亮，靠窗擺著幾盆水仙，還冇有著花，蔥翠綠葉間已經冒出零散的碎白花苞來。這伴計很有眼色，看著客人有男有女年紀不大，又不象是一家的，叮嚀人將屏風拉過來，雅座被從中一隔為二。

看來世子本日也非常高興，祖父和父親交代的事總算冇辦砸。他拍了動手說賞，伴計笑著用托盤捧著銀錠下樓去，不一會兒返來時，那兩個胡女中的一個也跟著一起過來謝賞。她一出去，屋裡頓時滿盈起一股香氣。這香味兒聞起來特彆嗆，小冬鼻子敏感，恐怕本身象那天見天子的時候一樣打噴嚏，倉猝把口鼻一起捂住了。沈薔在屏風合縫邊朝外偷看，小冬也跟著探過甚。

羅驍也感覺這遠觀和近看的不同實在太大了，倒是趙呂不感覺奇特，他在宮中早見過胡人舞姬，比外頭的當然要精美仙顏很多，但是也經不起細看。

她這麼一忽視，便冇顧上替小冬先嚐飯食。又端上來一道湯，另有盛在小盆子裡的酸。小冬本身挖了一勺酸吃，可冇猜想到這個酸實在太酸了，小臉兒被酸得皺成了一個包子狀。

“你們這裡有冇有胡人的酒菜？”

樓下頭阿誰操琴的已經下去了，有兩個胡女在台子上跳起舞來，手鼓敲得短促清脆，象是夏季裡落下的驟雨，扭轉時手腳上的鈴鐺一齊作響，裙角飛揚。[小說閱]

沈芳想看又有顧慮，沈薔已經顧不上吃，趴在視窗隻顧看，嘴裡小聲嘀咕：“胡人就是不知禮，你看你看，胳膊大腿都露著……哎呀，腰也暴露來了，也不害臊……”嘴裡念著，倒是看得眉飛色舞眼都顧不得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