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3頁/共4頁]
朱翊鈞一屁股坐在繡墩上,本身提起桌上擺著的青花茶壺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儘。聞言後,他道:“皇叔在欽天監?肯定?”
朱常治倒是冇感覺那裡不對,都不消旁人提示,本身就先挪了位。“皇兄坐這裡。”
朱常漵立在一旁冇說話,隻看著母親同宮人們前前後後地清算著。等清算安妥了,就乖乖地聽話去洗漱。
先前他們已經大抵地將《大統曆》給理了一遍,現在想要算當年或者剋日的穀旦倒是輕易,可若要清算出一套實在可行,能讓今後的人都能用上的曆法,怕是還得費些工夫。
身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假寐的朱常漵展開眼,轉過臉去看母親。她睡得極沉,睡臉看起來好似全無半絲憂愁,明顯已是兩鬢露白的人,看起來卻好似嬰孩般的天真。
朱常漵點頭,“冇說甚麼旁的特彆的話。”
徹夜將會是一個好眠纔對。朱常漵這麼想著,也如同他所願,做了一個好夢。
朱翊鈞胡亂趿拉著鞋子,“皇叔返來了未曾?”
朱常漵勉強笑了笑,應了一聲,“好。”
這一打倒叫那寺人開了竅。他扶了扶被打歪了的三山帽,趕快回道:“鄭藩世子已是五日未曾返來殿裡住了。主子想著,大略還是在欽天監那處。”
而身處啟祥宮的朱翊鈞就冇這麼舒坦了。他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朱翊鈞在殿中坐了好久,隻覺度日如年。他朝自鳴鐘上看了一眼,好似離方纔田義出去的時候剛過了一格,內心不由煩躁起來。
鄭夢境悄悄拍打著他,“今晚就彆歸去了,留在翊坤宮同我一道睡吧。”她翻了個白眼,“歸正今晚你父皇是不會過來了。”
朱常漵漸漸抬起眼去看母親,雙目略有些潮濕。他上前幾步,將頭埋在母親的胸前,過了好久,哭泣隧道了聲:“嗯。”
朱常漵側過甚看了好久,直到脖子發酸了,這才重新扭返來。他看了眼頂上被月光照著的帳子,漸漸地合上眼,聽著母親的呼吸聲,一點點地沉入了夢境當中。
那小寺人本是奉侍朱載堉的,可奉侍的工具三天兩端冇返來,日子久了,田義就又將他收了返來,人雖還是掛著朱載堉的名下,可做的倒是奉侍朱翊鈞的活計。
“怎得?還冇好?”他嘴裡嘟囔道,“真是老了,不頂用!”
鄭夢境不動聲色地朝他瞥了一眼,內心就有了數。必是本日在啟祥宮受了甚麼委曲了。此時她倒也不問,隻讓幾個孩子們落座後一同用膳。待吃完了,同他們一起在院子裡走了幾圈消消食,纔將朱常漵獨留了下來,拉到裡殿去問話。
好不輕易等鑾駕備妥了,朱翊鈞也在都人的奉侍下穿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