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頁/共10頁]
鄭夢境笑道:“姝兒和治兒倒是在,漵兒、洵兒去文華閣聽經筵了。本日哥哥想來是見不著了。下回再進宮來,我將他們留下,你們見一見。”她扭頭對劉帶金道,“帶鄭公去見見兩位殿下。”
她已經傳聞了,陛下不吝以篡奪李太後尊號,也要讓其他幾個皇子出閣講學,參與日講經筵。這意味著甚麼?這意味著對皇太子的不滿,意味著國本之爭將會再次掀颳風波,意味著……每一個皇子都有了參政的機遇,這會對今後埋下多大的隱患。
“陛下,急,也冇用。”
信很長,將近三十頁。鄭承憲寫得很詳細,每至一地,必將本地的環境摸得透辟。本地最有權勢的鄉紳是誰,與朝中何人是甚麼乾係,家中明麵上運營的是甚麼,暗中又運營的是甚麼。信上一一列出。
鄭夢境從雙膝抬開端,整張臉都哭得紅彤彤的,妝花得一塌胡塗。她竭斯底裡地喊道:“奴家不奇怪!鄭家也不奇怪!”
朱翊鈞本來不想來,以是纔會讓史賓來送信。但人走了,他卻悔怨了。
武清伯趕快站起來,連連擺手,“不敢不敢。”說著不敢,卻還是受著朱常洛的禮,並不遁藏。
莫非這些,就不是與民爭利了嗎?
朱翊鈞感覺,他對母親冇有涓滴怠慢,乃至還替她的胡想進步了一小步。
鄭國泰強笑道:“等爹的喪事了了,我就同你嫂子搬來京裡,今後我們走動也能多些。”
朱軒媖死咬著唇,也不曉得如何安撫母親。當日這事兒一下子就傳遍了,本身的外祖母永年伯夫人第二日就進宮抱著皇弟哭。皇太子冊封典禮後,走路都帶風的永年伯府,一下子就成了大家諷刺的工具,恨不得足不出戶。就是插手個宴席,也叫人挖苦得隻想找個洞鑽出來。
如果能夠的話,史賓但願這封信永久都不要送到鄭夢境的手裡。
不過鄭國泰明顯比他的mm要耐不住性子。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娘娘,這是爹臨終前讓我親身交給你的。他說不放心走驛站。本來要不是身子拖著,他早就想回京一趟了。”
隱囊裡頭塞滿了棉絮,軟軟的砸在身上並不疼。朱翊鈞走疇昔,在榻邊坐下,把人摟在懷裡,悄悄地撫拍著,“是,是朕不對。”鄭夢境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兩隻手握成拳,一下下地打在他的胸口、背上,“為甚麼!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他低著頭,拐了個彎,就見到不遠處翊坤宮的宮牆。越靠近,他的步子就越慢,也越沉重。手裡的那封信叫他死死念著,邊上都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