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共4頁]

表裡命婦之間的寒暄，極能表現外朝的靜態。

王淑蓉用力地擦掉臉上的淚。這是本身挑選的路，弓一開，就再冇有轉頭之路了。她按了按鼓起的肚子，你可千萬要給娘爭一口氣纔是！

鄭夢境翻了個白眼，打斷了朱翊鈞的話，“陛下可彆這麼說，慈聖太後孃娘不也說了，您也是都人之子。”又小聲抱怨，“還不都是您本身乾出來的事兒，現在倒怪上了彆人，真真是好冇事理。”

“想家裡人了？”朱翊鈞點了點鄭夢境的鼻尖，“還跟朕繞圈子，應了你便是。轉頭叫人同大伴說一聲，將鄭家人宣進宮來。”

不準哭！

當夜，王淑蓉經心打扮了，坐在景陽宮中等著朱翊鈞來過夜。

李太後還未替王淑蓉與朱翊鈞爭位份的時候，她曾作為慈寧宮中的都人，夾在宮女當中見過鄭夢境幾麵。間隔有些遠，二人也並未曾扳談過。

再有姚氏打進了景陽宮後，一向圍著王淑蓉打轉。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張四維想壓寶在王恭妃的肚子上，姚氏偏還要彆扭著，叫人覺著她既想奉迎新晉的恭妃，又想表現出下任首輔家的狷介姿勢。成果學了個兩不像，裡內裡子全丟了個精光，瞧著就小家子氣。

王淑蓉坐在上首，看著一身大號衣朝本身畢恭畢敬見禮問好的鄭夢境，內心彆提多舒坦了。

這也是宮裡默許的，晉封妃嬪的當夜，天子是會過來過夜的。

姚氏出身山西蒲州富商之家，與同城鹽商世家的張四維家倒是門當戶對――兩家都是經商的，乃本地馳名的富戶。到底不是書香家世出來的閨秀，隻這一條便落了下乘。

王氏有些擔憂，不由多了嘴，向鄭夢境提示：“恭妃娘娘……彷彿來者不善。淑嬪今後在宮裡可得謹慎了。”

鄭夢境打量著王淑蓉身邊姚氏的奉承，再對比身邊王氏和她兒媳的榮辱不驚，不由感慨家教的確是個首要的東西。怪不得世人將商戶排在最背麵，的確是差那麼點眼力價。

不過姚氏再令民氣裡瞧不起，身邊圍著的人還是最多的。鄭夢境聯絡宿世，歎了口氣。

幾個軟釘子碰下來，王淑蓉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若不是有所顧忌，怕是早就叫這小小淑嬪去院中跪著了。便是聖上來了又如何？隨便尋個以下犯上的名頭，宮規當前自該懲罰。

“不消了。”鄭夢境笑道，“我同王夫人相談甚歡，方纔還提及石青色襖子配甚麼色的絡子來著。說了一半，就被恭妃娘娘喚來了。還請娘娘容我同王夫人問瞭然，他日打一個絡子來貢獻娘娘。”

可王淑蓉左等右等，就是冇把盼著的人等來。

得寵又如何？還不是得被她踩在腳底下。

鄭夢境垂下眼，在王氏邊上還是坐定。

“早就聽慈聖太後孃娘說，鄭淑嬪姿容端莊，儀態萬方。現在見著，果然就同太後孃娘口裡說的普通，謫仙兒似的人物。”王淑蓉掩口輕笑，眼帶戀慕，“本宮自歎不如。難怪那麼受陛下寵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