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中夢[第1頁/共4頁]

我嚎啕大哭。

“二十四歲了還扮甚麼小孩子！起來，起來，你小舅的車停在路口。回家啦！”媽媽不耐煩的語氣現在聽起來格外親熱。

我特地繞了一圈，走到媽媽那桌去。媽媽正和舅媽說話，一見我就開端數落：“打你手機如何都不接？那種熱烈有甚麼都雅的？”我取脫手機一看，還真有兩個未接來電。夢內裡，是有拯救電話打出去。

那人悄悄笑了起來。

“誰曉得？我體貼她做甚麼？”她持續埋頭打遊戲。

“哧，她冇空，摟了男仔在外頭親熱呢。我從他們身邊過都冇發覺。不說了，我快通關了。”她搬了把椅子在我床邊坐下。

“不對啊！”我“謔”一聲站起來。

王爵士家屬的墓園。

我漸漸展開眼，那雙幽深的黑瞳正盯著我看，慘白的神采冇有一絲赤色，嘴唇都是白的。扯了扯嘴角，對我笑了……

臉捏得好疼，我猛地坐起來，細心看了看，真的是媽媽，幾近要哭出來，一把撲進她懷裡。

“我覺得是阿霞。”

我轉了一圈，他不在。那麼，他在哪？

咦？我揉了揉眼睛，那裡有甚麼石橋？阿誰王家的少爺呢？今後瞧，阿媛也不見了。我正坐在河邊的靠椅上。

“如何歸去，這個時候哪另有車？”對，鄉村大巴班次少，下午五點根基就停了。

“我哪曉得？出去就看你睡得跟頭豬一樣。”

冇有應對，腳步如舊。我顫抖著拿起手機撥號，但是螢幕黑茫茫，又冇電了嗎？隻好用極力量呼喊：“喂！”

“甚麼不對？可真服了你了，坐一會都能睡著，還差點摔跟頭了。逛逛，我們歸去持續吃酒菜。”不由分辯，拉起我就走。

我曉得！他就站在我前麵！我不消轉頭也曉得！

很快，我看到了石橋，看到了很多人，一口氣往人群中擠。刹不住，差點跌倒，有人扶了我。還好，是溫熱的手。

感受彷彿有人在我脖子前麵吹寒氣，我止住了哭，剛想轉頭，又生生禁止住，倉猝手腳並用地往前爬。

他向我伸脫手！我驚叫著用石頭砸他，冇命地往前奔。太好了，都是高山！我用力地跑。

“你找她？零點另有場送神會，恐怕這時就被我媽差去幫手了。要不我去叫她來？”

呼了口氣，神智終究迴歸，耳畔傳來鞭炮煙花聲，手動了動，哦，在床上。本來是夢，夢到了六年前的事……不，那必然也隻是個夢。

有個穿紅色短袖T恤的男孩子，身姿矗立，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她們身後，悠然地四周張望。似有感到，他朝我看來，文雅地揮了揮手。

“你叫的又不是我，我應你做甚麼？”她也很憤怒，“受不了那群老女人七嘴八舌才躲來出亡的，恰好你也發神經！”

咦，是甚麼人？誰在床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