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浮生棲】[第1頁/共3頁]
有仇的報仇,有恩的還恩。
正說著一件短襦披在了祁采采身上,萍汀將衣領理了理,繫了盤口,同祁采采道:“女人,奴婢與你一起。”
祁采采這一脫手便曉得今非昔比,固然沈小慎這身子也是高挑,但比起二八韶華的同齡女子太清臒了點,細細的皓腕,清秀的拳頭,前凸後翹的程度也不見得比祁采采阿誰還未及笄的身子好多少,再加上一脫手,便知對方深淺,隔著褥子祁采采仍能感到拳拳腳腳擂在鋼板上,被打的男人個子又高,祁采采儘力施暴的場麵在一邊的花塢眼裡就像少女撒嬌,嬌憨得不可,可見這一次行動實在失利。
可她更明白,那與武力無關,在至高的權力麵前,統統都分文不值。
“你們是要一起做甚啊?奴婢也去,至公子是個好人,女人也是個好人,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是花塢未到!”
“哦,唔。”就說半天夾不起丁點菜呢,祁采采將南竹筷放在一旁筷枕上,端了碗吹了吹便喝。
花塢見主子又要出屋子,擔憂地勸道:“秋夜寒涼,女人大病初癒,還是在屋中歇著吧?”
自那日起,祁采采教著花塢和萍汀紮馬步,練拳,東苑閒暇的光陰都被三個女子用在了習武上。
花塢雖有些話癆,講了園子裡那些被稱作鴛鴦的野鴨子以及攻訐了花匠不好生辦理園子,一地的天湖葵該拔一拔了諸如此類無足輕重的事情,卻冇有談及主子胖揍薑家朱紫的事。
“小生不知何事獲咎了女人,女人要打便打吧,隻是這褥子能不能取下來,小生捂得頭暈。”
快速伸了個懶腰,趁著天氣尚早,不若去熬煉下身材,免到手無縛雞之力隻能被動得接管彆人的安排。
花塢倒是崇拜地問過主子如何俄然會了這些,邊說邊花拳繡腿仿照一段,祁采采笑她畫虎不成反類犬,尋了來由敷衍道是自書中看來的。因著沈小慎喜靜,其父沈知味出於慚愧四周尋了很多書送往東苑,小慎所閱古籍便極多且龐大,如此一說花塢也冇起疑,當真信了書中自有黃金屋顏如玉,這會兒連嶽飛都能自書中出,花塢是下了心機少逗鳥多看書了。
誰來了?花塢放眼望去,是阿誰翩翩佳公子過來了,可花塢的小鹿還冇亂跳到那公子懷裡,公子就被她帶來的臭褥子裹了個踏實。
這聲音崇雅黜浮,氣益雄渾,被如此鹵莽對待,仍守著禮數,知對方是女子便不脫手,隻好言相勸,倒不像薑家人慣有的醜惡模樣,若不是謙謙公子就是心性詭譎的變態。
太弱了,祁采采自嘲一笑,咬牙又跑起來,她要快點,再快點……
而萍汀駭怪的是主子竟然直接端著碗喝了,昔日裡不都是一邊哀歎著,一邊小匙舀了一口一口緩緩抿著,小半碗粥足足能用半個時候,還得是花塢求著念著才氣多吃兩口。一陣失態後萍汀反倒是欣喜地微微勾起了唇角,被關進東苑前的主子彷彿又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