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拋屍現場[第1頁/共4頁]
顧行仍穿戴那件英倫風的厚風衣,筆挺地站在現場邊沿,一側是冷巷中的陰冷血腥,另一側倒是步行街的紙醉金迷,而他則像是這光與暗之間的分界點。
至於其彆人,還是是跑腿的命。
他的情感收斂得很好,隻要低垂的視野略微泄漏了一絲內心中的不平靜。
他前所未有地說了句臟話,恰好還是對著本身的同胞兄弟,統統人都始料未及,齊齊愣在當場,陸離白淨的臉上突然漲紅,他兩手猛地收緊,把平放在膝上的幾頁紙抓出了幾道清楚的皺痕。但他畢竟還是冇有回嘴,垂著視線站起家來,低聲道:“抱愧。”
“甚麼?”
餘成言低下頭,在最後的一欄內裡也打了個叉。
顯現器的熒光映在他略顯鉛灰色的眸子裡,暖色的疊加愈發增加了他的陰霾氣質,他手中不斷地記取甚麼,筆跡草率,大半都是難以辨認的標記和線條。
不是為了靠近誰、修複與誰的乾係,不是為了完成誰的期許,更不是為了混日子熬資格,以便子承父業身居高位,而是因為發自內心地想要擔起肩上的重擔,懲惡揚善,不負任務。
顧行已經進了拋屍的窄巷,龐大的渣滓箱足有半人多高,現在仍舊在原處,但內裡已經被掏空了,隻剩下幾隻竟然還冇凍死的蒼蠅圍著殘留的血跡嗡嗡飛舞,他謹慎地避過空中的血跡和印痕,抬手翻開渣滓箱蓋。
餘成言隻感覺電話劈麵越來越吵,的確像個專賣鴨子的菜市場,間或異化著莊恬極具辨識度的“哈哈哈哈”和年青女孩七嘴八舌的“小哥哥來留個電話唄”。
當然不是這麼回事,但他這輩子向來就冇法口若懸河地和人掰扯這類老練到家的是非對錯,明顯李非魚也恰是看準了這點才用心倒置吵嘴胡說八道。顧行一時隻覺喉嚨裡緊了又緊,可李非魚卻隻是眨了眨眼朝他笑,就連眼角和額際的傷口都冇有讓這笑容失容。
他連看都冇多看前來買醉的人群一眼,但正在這當口,幾個奇裝異服露大腿的標緻女人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剛要進門,俄然愣了下,一個臉上加耳朵起碼穿了十隻環的大女人“嗷”地嚎了一嗓子:“臥槽!禁慾係帥哥啊!”
這個犯法現場可真是不能更糟心了。
顧行說完就側成分開,並冇有停下來看對方的反應,陸離卻神采變了又變,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低聲答覆:“我明白了,感謝……大哥。”
說完就要往外走。
李非魚還是那副懶懶惰散的模樣,乃至還不足裕笑了一下:“急甚麼啊?他這是和自個兒過不去呢,男人嘛,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你懂的,趕上火氣上來了,誰和他最靠近,他就順手拿誰撒撒氣,你如何還正兒八經地當真了!是吧?”
現在所要判定的就是,究竟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