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輪迴[第1頁/共5頁]

警笛聲像是被甚麼扯成了細細的一線，從緊閉的門縫中恍惚地傳了出去！

第一槍射向門鎖，卻因為顫抖而射偏了，於航破口痛罵，第二槍隨即射出，可這一次倒是射向身後，槍彈擊打在鋼製的樓梯間大門上，迸出一閃即逝的火花，方纔被推開的大門晃了下，重新封閉，追來的腳步聲戛但是止。

但唯獨占一次成了例外。

長遠到將近褪了色的場景再度鮮瞭然起來，那些濺開在地盤上的鮮血堆積在他的心底，一滴一滴都沉重得讓他直不起腰來，他略顯佝僂的腰背愈發彎折了下去，抵擋的力量像是被從骨頭裡抽了個潔淨，讓他隻能踉踉蹌蹌地被身後的男人推上電梯。

如果他當時多加了點謹慎，去問上一句的話……

風聲彷彿在一刹時就變了調子，於航本能地感遭到了危急，背後像是有甚麼冰冷的尖刺向他紮來，他反射性地想要避開，但慣性卻讓他來不及收住向後退的腳步，而這頃刻間的失衡就必定了結局！

顧行緩緩地問：“你的槍，另有槍彈麼？”

這個數字在國民氣中總有些不吉利的感受，於航內心翻滾了一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在五臟六腑之間殘虐起來，他抬起槍口，憤然將阿誰標記牌擊碎，然後扯住王老頭的後領，把槍按在他後腦勺上，嘶聲道：“走！”

李非魚卻退後了一步，冇有跟上去，那刑警轉頭看了她一眼，濃眉擰起，但不知是礙於她不是本技藝下，又或者是看出了她戰五渣的本質，到最後也冇說甚麼，隻留下了個冷冰冰的眼神，就倉猝跑上了樓梯。

從樓下捲起的北風鼓起他的羽絨服，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藍色的氣球，模樣幾近有些好笑，但這時冇人能笑得出來，隻能看著他俄然轉了個方向，貼著那道窄窄的水泥台向另一邊的角落一步步退去。

電梯一層層上升，10，20，30……液晶螢幕上顯現的數字不斷地竄改著，間隔頂層越來越近。

沉重的喘氣聲越來越大，像是個隨時都會散架的殘破風箱普通，即便有冰冷的槍口抵在腦袋上，王老頭也實在走不動了，他腳下一軟，一個趔趄撲倒在樓梯上。

顧行腳步一頓，他胸口狠惡地起伏著，一口氣爬了五十多層樓並不是件輕鬆的事，但與略顯短促的呼吸相對的是，他的神采非常安靜沉穩。他向身後做了個手勢，緊跟著他的莊恬不得不也停了下來。

最前麵的中年刑警胸口一噎，吐出一口濁氣，大聲說道：“兩人一組，保持聯絡，一層一層搜！”

他每退一步，顧行他們就跟著向前逼近一步，而後者每試圖靠近一點，於航也會更加敏捷地後退重新拉開間隔，兩撥人之間的間隔冇有竄改，但於航與露台邊沿的間隔卻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