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換姓換眼之人[第3頁/共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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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無旁騖的旁人,熟睡之際,如果聽到這警省悠遠的鐘聲,或許會不為所動、不為所擾,還是呼呼大睡,就當那鐘聲是做夢產生的幻聽。但是,遠山寺內,一處僻靜的禪房內側臥的一小我,現在,聽到這震耳的鐘聲,卻叫躺在床上的他展轉反側,再難成眠。眼下,這個翻來覆去睡不著傢夥,心煩意亂的坐起家,單獨緩緩的挪下床榻,一步一步摸索著走到窗前,點著了桌上蠟淚淌儘,僅剩不敷三指是非的一截蠟燭。
同他一樣怔在原地,卻如同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當中的,另有大殿門外單手扶著粗糙的石柱,茫然無措的姬無傷。李湘鶴的話,一遍一遍在他腦中反響,可帶給他的,倒是一次又一次的幻滅。
“大師,恕門生之言,現在獨一能治好姬無傷的體例,就是先挖去他的雙眼,同時還要化解他體內的真氣。”
不過,為了莊嚴,他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把屍身留在遠山寺!因為他的體內,還儲存著遠山寺的鎮寺之寶――佛血舍利!如果他死在這條山路上,被遠山寺的和尚找到了屍身,那些道貌岸然的傢夥,必然會為了佛血舍利,將本身的屍身大卸八塊,搗的腸穿肚爛。以是,為了能死的有莊嚴,他寧肯墜落山崖!起碼那樣,他會死的無聲無息,無人曉得。或許那樣,他死了,卻讓會更多的人覺得他還活著,會夜不能寐,提心吊膽的想著本身,比如說阿誰讓本身淪落到這般境遇的――陸劍痕!
大殿以後,一處清淨的涼亭內,三小我正相對而坐。
死,也是他為現在的本身,能做的獨一的事了。
但是,就在手臂摩擦著石壁落下的煞那間,俄然,彷彿像是有一道雷電擊中了本身!
“神醫,且容貧僧同姬施主他說說。”說完,寂清墮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不過,老天就是喜好開打趣,並且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趣。有些人想長命百歲的活著,可斯須間,便能夠一命嗚呼;而有些人一心求死,可他卻恰好死不了。就像是雙眼儘瞎的姬無傷,也不知他磕磕絆絆走了多久多遠,他一心渴求的那座山路絕頂的絕壁,卻始終冇有達到。相反,他越走越感覺身邊非常的溫馨,非常的冷僻。現在,除了陰冷的山風,他甚麼也摸不到,觸不到。
這是暮鐘,提示著人們夜已深了,再過些時候,天就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