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戲中戲非戲 （四）[第1頁/共4頁]

但是在黑夜風雪的殘虐下，那兩盞紅籠中的燈火早已燃燒，就連紙糊的內部似也禁不颳風霜摧折，隻得挺著殘破不堪的籠身於驟風嘯雪中狠惡搖擺，收回“撲嗒、撲嗒”的聲響。

未幾時，那大伯已從內裡回屋，反手關上門後，又悶不出聲地喝起酒來。

莫仲卿拉著身後的白素衣一同站到老夫麵前，再次拱手揖道：“這是鄙人朋友，有恙在身，怕在外待久了使病情減輕。”

莫仲卿不由欣喜道：“看，前麵彷彿是所小村落，我們疇昔瞧瞧！”說罷，一緊韁繩，敏捷行去，留下的一地車轍馬跡轉刹時便被紅色覆蓋。

聽著莫仲卿的豪言壯誌，白素衣由衷地笑了起來，隻不過這笑著笑著轉眼便成了多少落寞之意。

大娘神奧秘秘一笑，成心抬高聲線道：“那可不？這大寒天的，男男女女早就熱在炕頭了，也隻要你們小倆口兒在內裡閒逛著呢。”

莫仲卿聽罷臉皮倒還算繃得住，而白素衣雙頰本就掛著病態的紅暈，這一聽不由更是紅上了幾分羞怯怯地低過了頭去。那大娘眯著眼直誇道：“喲，小哥，你看你身邊這女人不但人長得水靈，這心也是嫩得很呢，這心嫩啊，各方麵也就嫩啦，好福分，好福分。”

莫仲卿見著心下有些好笑，不由摸了摸鼻子，問道：“大娘，不知這裡是甚麼地界？離江陵城又有多遠？”

老夫提燈來瞧，哪曾想隻瞧了白素一眼，雙手忽地一陣顫抖，失聲道：“妖怪啊！”

莫仲卿見她轉移話題，心下不由一沉，在他想來必然是她正受著體內重虞的威脅，以是說話不清不楚，常常留一半說一半，但如許也好，隻要不引發重虞的猜忌，到了梅林小築就由不得她胡作非為了。

莫仲卿眉頭一皺，他並不想擾人清夢，以是決定再帶著白素衣向前逛逛看。

二人一馬來到村落近前，發明村頭還立著一塊高達兩丈的牌坊。

莫仲卿笑了笑，雙指成夾輕捏了捏白素衣的小巧俏鼻，一字一頓道：“那我就去追，就去找，哪怕天涯天涯。”

白素衣雙頰微微一嘟，責怪地瞧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做甚麼”。

老夫聽罷反而不說話了，雙眼骨碌碌一轉，時而看了看莫仲卿時而又看看白素衣，就在這舉棋不定時，這內屋中又有一名中年婦人將另半扇大門忽地扯開，瞧了一眼葉，白二人便扯著老夫半邊耳朵吼道：“你老胡塗麼！哪有甚麼妖怪！內裡天寒地凍的，還不讓客人從速進屋，大家都像你這般還要不要做買賣了？”

那大伯被一陣呼來喝去後倒是一句不敢辯駁，拉開大門隨即又一把將門重重關上，彷彿這門纔是他真正的仇敵普通。

莫仲卿看了看二人，當即奉上一錠銀子道：“聽大孃的意義這是間堆棧了？如此倒也好，這是徹夜的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