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災銀(七)[第3頁/共4頁]
“我既走出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
她壓抑不住鎮靜,指給顧雲山看,“瞥見冇有,那仙姑是我!冇想到義莊阿誰盲眼老頭另有這本領,雕得可真是好。”
天亮之前,大理寺巷道內已集結結束亟待開赴。顧雲山卻懶懶立在門前,手裡一根狗尾巴草一撥一撥地逗馬玩兒。
“大人,這女人說她有要事相告,關乎大人道命,因此卑職冒險帶她前來。”
他哼哼一聲,扭過甚不睬她。
一見她來,他便冇好氣,“叫了你多久,如何磨蹭到這個時候纔上來?”活脫脫一個深閨怨婦。
“牡丹花下死?這倒也風騷得很。”他摸著下巴細細揣摩,“想來此人對我亦非常體味,噢,也不必然,他部下有舒女人在,拿捏我顧雲山豈不是輕而易舉?”
顧雲山冷嘲,“又叫姐姐?你可當不起。”
他明知她耍甚麼把戲,卻恰好要陪她演下去,度量她究竟能做到多少,而她呢?就像是被按在爪下的獵物,卻還要照著戲本子走下去,這感受實在難以言喻。
“咳咳――”
料想當中,一長領著雙手被縛的舒月喬呈現在大敞的門前,或是因為長年不見陽光,一長的皮膚白得發青,近似於死屍上浮的光彩。
月濃看看平靜自如的舒月喬,再看藏住大半張臉的顧雲山,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
夜風帶著隆冬的熱度,還是催人沉悶。顧雲山在櫻桃樹下瞻仰長空,寂寂無人的夜晚,空蕩茫然的夜空,聽他一聲低歎,“不知幾時纔有櫻桃吃。”
“蕭逸――”他不轉頭,隻拖長了音使喚人。
顧雲山身材前傾,湊過來看,與她的鎮靜對勁相對比,他冷得像塊冰,“你中間那條狗,上麵寫的甚麼名兒,你給我念念。”
不曉得為甚麼,月濃深感抱歉,竟也會主動服軟,拉一拉顧雲山衣袖,“彆活力啦,顧大人。”
她望一眼步隊前端恨不能描出金線銀線的奢糜馬車,搖了點頭,“我見舒女人上車了,我去?不大好吧。”
舒月喬麵不改色,沉沉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不騙你。”
“冇想到餘女人竟是個妙人呢。”再看遮住臉卻蓋不住心機的顧雲山,細語道,“就是如瀾都變了樣,倒讓人認不得也不敢認了。“
他嗤笑,“但願如此。”也不必誰來扶,下車後拱手相迎,又是一副宦海熟行的做派,“劉大人,失敬失敬。顧某奉旨辦差,怎能讓劉大人在此久候,顧某先與劉大人賠罪了。”
饒是月濃如許的小傻子都聽出來她話中帶刺,顧雲山天然不必提。
料想當中,他瞭然一笑,嘴角藏著淡淡輕視,目光漸漸移向略顯狼狽的舒月喬,“舒女人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