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璥洲的天分（上）[第1頁/共3頁]

滄海穿戴好了，將頭髮擦到八成乾，也不找神醫，自顧從出去的路回到寢室去，翻出一把銅鎖在內鎖了寢室門，才熄燈睡了。一宿安眠。

“罷休！”滄海回過甚，劈裡啪啦一頓巴掌賞在神醫光裸的肩背，“竟然花招我的錢反過來整我！你……你……”把沾到神醫背後的汗水抹到神醫褲子上，“哼！”甩手往外走。

“起碼二百兩吧，也得？”

滄海看向一邊，又低下頭。

“白，你心虛甚麼？我有買賣的事又不是甚麼奧妙，你竟會不曉得？”盯著他不太清楚的麵龐，“這五年，關於我的事你體味多少？”

汗濕的髮絲黏在神醫孔殷的臉上，滄海看著，半晌淡淡道：“……是麼？”

滄海看了他一會兒，抽回擊，還往出口走去。

“我冇有，”隧門路口處瞥見滄海微紅的臉頰，淚光點點，“隻許你有買賣，就不準我有麼？我當然不會亂花方外樓的經費了！”

滄海嘟了嘟嘴巴。脫了濕衣褲扔在地上，舒舒暢服泡了好一陣，喝了茶，吃了些蜜餞，直到水溫冷了，懶得添水，纔出來洗濯，不過最後還是舀了熱水衝淨無患子的泡沫，擦乾身子穿衣服。嗅一嗅，衣上卻熏了安神香。

滄海捂著心口撐在溫熱的牆壁，敞開襟懷，用衣襬扇了扇風，汗出如浴。大喘幾口，又脫了外褲，隻剩條貼身短褲，歇了歇，把鞋襪也脫了拎在手裡，扶著牆漸漸走。

是中醫的“十八反歌”。滄海感覺甚是風趣，不由倚在視窗持續聽。第二隻鸚哥唱了“十九畏歌”道：“硫黃本是火中精，樸硝一見便相爭；水銀莫與砒霜見；狼毒最怕密陀僧；巴豆性烈最為上，偏與牽牛不順情；丁香莫與鬱金見；牙硝難合京三棱；川烏、草烏不順犀；人蔘最怕五靈脂；官桂善能調寒氣，若逢石脂便相欺。”

“白……”神醫俄然一愣，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白，白！”拉住他，“彆活力了，你不喜好我今後改還不可麼？”

“讓開。”滄海繞不過他，隻得冷聲道。

“你還抵賴！”

“我天……這一天……”

“哎呀白，我冇有、我啊彆打了！”抓住他兩手，汗珠亂飛，“我冇用你的錢……”

“啪嗒”一聲。鞋掉了一隻。

滄海在這邊緩著勁，半躺在桶裡，頭枕著桶沿，留海都被捋到頭上，暴露寬寬的光亮額頭，水珠凝在鼻尖，雙唇像海棠的幼瓣。聽著隔壁水聲，呼吸漸漸順暢，抬手抹了把臉。想跟神醫說話，又不曉得如何開口，終究鼓起勇氣想喊他了，剛出了不到半聲兒，神醫已經摔了門出去。

“嘿嘿，”神醫又道：“每隔一個半時候就會有人來添炭，保持這個溫度穩定，等真正春暖花開的時候纔將火爐撤了呢。”

“哼！”神醫甩開他的手，“白你太讓我絕望了！”丟下他，邁開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