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愚民尚武[第2頁/共3頁]

陳遠看著這位白鬍子的老臣，道：“朕成心讓楊卿主試，如何？”

諸葛先生拱手請安，另三人亦是微微躬身。

陳遠道：“依楊卿看，這是對，還是不對？”

老頭一時瞠目。

楊儀慢慢道：“請陛下恕老臣無禮之罪。”

陳遠道：“嗯？”

陳遠想了想，道：“如何不好？”

陳遠轉，目視白叟，道：“卿明白了？”

陳遠道：“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

待楊儀再次落座，陳遠方道：“朕亦不肯如此，奈何為竟全功，不得不耗時如許。”

陳遠點點頭，笑道：“也對。下一句是，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可貴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氣穩定。是以賢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使夫智者不敢為也。”

楊儀結舌，終不能答。

楊儀變色，鬍子翹起，道：“此句斷之不通，大違夫子本意。”

陳遠笑道：“卿何無禮？”

楊儀道：“不敢言解，但可一試。”

陳遠小扣玉擊，安靜道：“天下人皆愚，如何生出明帥虎將？”

“青姊留言曾道，此老身正道直，為治世之臣，卻極惡武林……唔，本來如此……”陳遠心中暗思，道：“楊卿還是先起來罷。”

“謝陛下！”楊儀起家入坐，正腰直背，神采寂然。

楊儀長長感喟，道：“是。”

陳遠笑道：“大可不必。”

楊儀正色道：“夫子門下三千門生，七十二賢人，怎會附和愚民之政？”

楊儀想了又想，低低道：“老臣不知。”

楊儀點點頭，拱了拱手，沿著簷下玉欄，跨門入了書房。

白叟言語方罷，眼淚已滾滾落下，滴在毯上。

陳遠揮了揮手，楊儀便道：“當世之時，諸侯傾伐，無義亂戰，官員繁華難言，百姓生靈塗炭，老子天生大才，睹此民生艱钜之困，天然生出若天下人皆如上古之民那般渾厚無奸，天然不會有那麼多的不義之戰，百姓也可得以安息的設法。”

馮總管小步趨上，一甩手中尾塵，麵上堆笑道。

陳遠點點頭，道：“這本是很簡樸的事理，並不消朕來指出。楊卿卻始終不說，是怕官方武力過火，會擺盪朝廷麼？”

楊儀不解，聽天子又道：“為尚武計，朕成心三月後，在京師辦一場天下論武之會，召各家各派精英後輩前來一試豪傑。”

楊儀正容道：“老臣並非輕視武學之道，亦知江湖中人很有些乎常理的本事，朝中天然應有管束之力。臣意是，陛下不該在此小道上過操心力，反棄大道於不顧。賢人雲：上既愛矣，下必紛效，陛下若迷武過火，引得官方大行武風，倒是不大好。”

楊儀現在已明天子之意，不由滴滴盜汗沁落，勉強道：“當派明帥虎將，前去征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