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劍千裡梅枝半[第2頁/共3頁]

金頂有觀，觀中有人，演練如常，卻滿是峨眉低輩弟子，並無一名大宗師。

“本來是維揚故交，”陳遠點頭笑道：“有這一絲香火在。無怪乎你家長輩不怕我毀山破廟了。”

那大喇嘛瞠目結舌，想要再辯，卻無話可說，右邊一人寂然道：“居士本日大開殺戒，自有業報，身後當受紅蓮業火焚身之苦。”

二人無甚憂色，盯著梅枝頂端，約有半分長的那一截，在晚風吹拂下，俄然化作飛灰，也四散著，蕩進風裡，升上天幕，嵌成一顆顆初生的星子，獵奇地眨著眼，望著他們。

二人聞言，並未幾說，鳩摩智居左，雙掌結印觸地，暴喝道：“無相無我，咄！”喝聲到處，慧光湛湛，萬相皆消，諸惱儘去，令民氣中不由浮起大喜樂，大安然，而生大脫。

梅輕星淡，香暗風晚，一片喧鬨中，西門吹雪沉默著，感喟著：“是我想岔了，我們這就走罷！”

自當年維揚長生幻景一彆，十餘年不見，向晚模樣無甚竄改，還是那般清和澹泊，隻一身氣味遠勝當年，已有陰陽分化之象，聽了這話，清麗容顏上現出疑色，旋即訝然道：“你是陳清？”

哪知奇光入目。陳遠竟一絲反應也無，目光腐敗，仍在淺笑著，感喟道：“目不見天，如何變之？目不見地。又如何擊之？八思巴，你連六合皆未曾見全過，使這小術，又怎能傷我分毫？”

向晚仍有些驚奇，搖點頭，道：“你破了藏密胎藏大陣，祖師她們便與蜀中統統大宗師一起，去了金陵，留我便是為此傳話。”

廣場上先是死普通的沉寂，驀地爆出搶天動地的哭嚎之聲，散入風中。飄向清澈天空，飄向廣漠大地，飄下高原，悠悠盪盪，到了巴蜀天府，到了峨嵋金頂。

――對螻蟻的挑釁，人是疏忽的；對於人的行動，佛是如何的？

陳遠心中一動，搶步轉出，便觀點劍池前站了兩個女子，一個肩上趴了隻白貓，尾巴盪來盪去，正曲直水聞，身邊那人不經意轉眸一望，極致妍態，風華婉然，饒是早有預感，頃刻間陳遠仍心神為之一震：

天上落下一點淡藍微光，落在梅前，化成一行字：

白衣的西門吹雪折了段梅枝，正在練劍，紅衣的東方不敗坐在樹下，雙手環膝，正在笑看。

感喟聲中，不待二人色變，揮袖一拂，收了心血，飄但是去。

陳遠想了想，俄然舉手向天，招了招，揮出一點幾不成見的淡藍微光，飛天而去，衝她點了點頭，回身便走，向晚不解其意，急詰問道：“陳公子，你武功雖高，卻毫不是天下統統大宗師的敵手，究竟為何要一意獵殺他們？”

“雲兒！”

“莫急，那陳遠既如此短長，女帝想必頭疼的緊，知會她一聲，也許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