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萬人爭功，我自東下[第2頁/共4頁]

暮色來臨，漸起輕風，風中帶著木葉芳香，吹向大海，陳遠沿著沙岸走了好久，終究見到一個漁村，炊煙陣陣，悄悄偏向大海，一群小孩兒赤腳跑來跑去，嬉笑玩鬨，瞧見一個佩劍的青衣少年走過來，眼睛亮亮的，都獵奇地看著他。

大漢見這少年甚是斯文有禮，豪放一笑，大聲道：“甚麼大叔！叫我張猛就好，若小兄弟不嫌棄，隨便住上多久都好！“

一群小孩兒嚷嚷道：“在的，在的，大哥哥你有甚麼事呀？”

一片藍色，沉寂的藍，無量的藍，自腳下一向延長到天涯，垂垂變成一種深深的，隻在夢中呈現的湛藍，底下透出種純潔的玄色，陳遠怔怔望著，一顆心似溶到了大海裡，似飛到了天絕頂，看香丘，天賦功自交運轉起來，平空精純了幾度，深厚了幾分。

他感覺這兩個題目很風趣，細心想了想，所閱諸書中，第一個題目隻是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又有汪洋不辭細流，方能成其大之言，想來頗令人思疑，隻是冇法考證。

羽士目光閃了閃，讚道：“不想道兄年紀悄悄，竟有如此定力！小道鄙人，倒是要去爭上一爭。”

一語甫歇，引著陳遠走向家中。

直到親眼看到這無邊無邊大海，陳遠才明白為何有望洋興歎一詞，黃河雖闊，比起汪洋來，的確不算甚麼，他沿著海邊安步，歎道：“未見海天之闊，不知六合之大！”海水悄悄漫過來，如戀人和順的撫摩，貳心中俄然出現兩個題目：

陳遠還是笑著，道：“誰先叫大人出來，我就把這個給他玩。”他取出一柄尺許長的木劍，這是他半路無事削成的，有劍有鞘，非常精美，陳遠拔劍悄悄挽個劍花，晃花了一堆眼睛。

如此無量大洋，隻是憑百川入海，便能夠會聚起來的麼？

那虎頭小男孩拉著大漢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對陳遠道：“大哥哥，我先叫出來啦！”

這大海是否有涯，如果有，劈麵，又是甚麼處所，又有甚麼風景？

陳遠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他手裡，道：“雖是如此，隻是鄙人也不知要住多久，若不付清，多有不便。”

他緊握雙拳，深深吸口氣，放鬆下來，又長長吐出，便把這無能為力之事拋在腦後，不去想它，用心賞識麵前美景，走得數十丈，忍不住輕嘯一聲，揚眉劍出鞘，妙依劍理，隨便揮灑，遠瞭望去，湖畔似有一團青色水球在緩緩轉動，與天上明月交相輝映，煞是斑斕，過了半晌，這水球忽地炸裂開來，如銀瓶乍破，四散而去，化作流光，垂垂消彌不見，陳遠收劍而立，如飲美酒，暢快之極，自發劍法略有精進，第三脈陰蹺脈已打通陰股穴，信賴再不久便可進軍第四陽蹺脈了，這奇經前六脈如有上乘心法，進境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