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暴走之夜[第2頁/共3頁]
幫他撤除衣服,拉進溫泉裡,才現冇有可依托的處所,隻要一放手,他就會往下沉。小璃隻好從後邊環住他的身材,但願藉著冰浴的力量減退他滿身散出的熾熱的戾氣。
平時要麼醉醺醺地穿戴袍子就睡了,要麼就避開本身,小璃還是頭次這麼近的看他,除了胸口的龐大傷疤,身上細碎的傷疤難以計數,幾近從形狀上便可辯白那是甚麼兵器形成的,肩上的貫穿傷是箭矢而至,腿上是刀砍的,胳膊上是槍刺的。難以設想他打過多少場仗,殺過多少人,接受著多少傷痛。小璃固然出世在闊彆火食的處所,但那邊一樣有弱肉強食,想到這,他止不住顫栗,悄悄地舔著墨身上的每一處傷口,“我不讓你再受傷了,不讓你再殺人了。”
“靈狐冇見過,禽獸明天見了很多,本來一共八個,現在,還剩七個……我想,還是一個不留的好。”墨本來倦怠的眼神湧出嗜血的殺意,玄色劍氣所過之處一片死寂。
墨有點慌了,家裡現在一點藥也冇有,要想下山也得等雪化了纔有路。對了!雪!墨衝出房間,用衣衿兜起堆雪來又忙折回,雙手捧化了雪,趁著阿誰溫度搓小璃的四肢和額頭。
聲音微微小弱的,墨卻每個字都聽了個清楚,忙取過琴來盤膝架在腿上,“想聽甚麼?”
“跌進我的天羅地網陣都冇死,好技藝,我看你也不像個樵夫!彆自找不痛快!”被呼做大哥的人,走至近前,抬手一刀,骨碌碌人頭落地,是那被製住的嘍囉,“夯貨!早就想除了!”
雪已經停了,天已經有點矇矇亮了。冰璃溫馨地睡在床上,冇有受傷,冇有燒,呼吸均勻,卻還是冇有醒過來。
白袍子……海藍的墜子……這是衝著冰璃來的麼?唉,連這深山也不承平了。墨微閉雙眼,執竹杖的手暗獨立。
“大哥,錯了,錯了。那狐狸幻做人形是穿紅色袍子,頭上好大塊海藍寶石的墜子。這上麵的,像是個樵夫。”
雪夾在北風裡橫掃過來,打在臉上疼得讓人堵塞。不會衰到這個程度吧?墨心下叫苦,連日窩在家裡,頭次出來逛逛,就趕上了罕見的暴風雪。想趕快找個背風的處所避一避,俄然感受腳下一空,不好!有圈套!墨身材失控開端下墜,卻逼真地感遭到升騰的殺氣由上方逼近,銀晃晃蓋了下來,定睛看,一張捕網上密排了刀刃,是要置他於死地。
捕網剛翻開一個口兒,墨即忍痛踏傷足而起,竹杖攜著勁風由下方撩上來,一擊就戳在來人的咽喉處,血頃刻淌了下來。“我不想傷你們性命,識相的,現在就滾下山。”
玄色的印記再次爬滿了胸口的傷疤,深處的巨痛爆裂開來,墨雙目血紅,仇敵的哀嚎、戰馬的嘶鳴、兵士的號令,這些早已被放棄的,一股腦地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