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再入集市[第2頁/共3頁]

墨溫熱的氣味吐在耳邊，小璃頓時感覺癢癢的，紅著臉低聲說：“之前是有副相配的耳墜子，可惜，可惜……”

“每天都像在夢裡一樣……我是說……我也不曉得……歸正我驚駭。”

“將軍聽我說句話再走。二爺祖上也是做書畫買賣的世家，來這裡避禍，正趕上佟掌櫃急著盤店，問了啟事，本來他學人家賭玉，卻買了一堆石頭返來，不但折了本錢，還欠了高利貸。我家二爺對他也算雪中送炭了，那佟掌櫃現在還不知躲那裡去了。再說明白些，您現在是畫師，二爺現在是這鋪子的掌櫃，都是為了餬口，有甚麼不能談的？”那少年明顯連墨的臉都不敢瞧，卻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堆話。

許大人，現現在的許掌櫃展開畫卷，隻見畫中青竹為林，山石堆疊，溪流絕頂有一白衣側影，衣袂翩翩，雖看不逼真五官，卻更多了昏黃美感，令人浮想連翩，不由道了聲好。“前幾幅山川、蘭、竹，雖說都意境深遠，這一幅卻更上層樓，都說將軍擅畫人物，本日得窺一斑，幸運之至！”許掌櫃越說興趣越高，從坐位上一躍而起，鳳目流光，淡髯亂顫，說不出的鎮靜。

又簡樸答允了幾句，墨帶著小璃分開了心藍齋，神采有些陰沉。

墨先一步接過耳墜，將小璃一側的頭悄悄撩到耳後，極諳練地戴好，貼在耳邊低聲說：“固然石頭的成色差些，但極配你那帶上的墜子。”

“這位官人，看看飾吧！這麼標緻的女人，打扮得未免過於簡素了些。”一老婆婆號召墨和小璃到她的小攤瞧。

“竟然還記得汾酒？”

“你說過的話，我當然會記得。那可不成以買肉給我吃啊？每天筍子、乾菜的……”小璃摸著本身的肚子，一副委曲的神采。

賣東西的老婆婆是極有眼色的，忙拿起耳墜道，“女人清秀，最配這水藍色的耳墜，快戴上嚐嚐。”

“你家二爺？佟掌櫃去了哪？”墨目光一轉，正瞧見有人也在看著本身，四目相對，電光火石，本來是舊瞭解，“許易善，許大人，放著監軍不做，來這荒鄉僻壤監督古玩玉器麼？”

“哈哈，將軍不也是棄武從文，改畫丹青了？就算你不署真名，覺得圈中人就不認得麼？未免太不謹慎了。”此人鳳目狹長、淡髯幾縷，薄削的嘴唇輕抿了口茶。

“好個製衡之策！將士在外存亡斯須，一腔熱血為國拋灑，卻落得父母親眷被人挾持，真叫人齒冷心寒。許大人當的好差啊。”

墨接了銀兩，冇有言語。反是許掌櫃又開了腔，“剛纔多有怠慢，這位女人想必是？”

按本身的性子，一腳踹開門揚長而去的心也是有的，可現在身邊另有小璃，莫非真要他日日隻啃桌椅板凳，睡個四下通風的屋子？他一看就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啊。就算這是有人成心設的局，也先過了明天再說。墨暗下了決計，道：“明天是來交畫的，一共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