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夢中相見[第3頁/共3頁]

掌心的藍色垂垂退去，墨聽到一陣奇特的聲音由遠及近，像是環抱一圈後又分開。他順著聲音遠去的方向望去，一縷白光扒開雪幕，天空中刹時綻放一朵似隱似幻、半透明的蓮花，邊沿隨風飄著，像一股青煙般向著墨這方而來。

雪下了一夜，現在還在零散飄著。身上有些冷，墨想起明天冇吃過東西，便走進廚房，看到僅存的一雙竹筷子不見了，竹筐裡的東西散了一地，也大抵猜到是如何一回事，冷靜清算了東西，到院子裡拾了些乾柴，先暖壺水再說罷。

那蓮花越來越近，墨感到寒氣逼人，不由向後踉蹌一步，這時，本來很溫馨的花俄然一抖，花瓣伸長，纏住了他的身材，這薄紗似的包裹讓人倒抽冷氣，墨掙紮著，渾身的力量卻一點一點在被吸走，認識垂垂恍惚，昏黃中他看到一個身影，很熟諳，很近，伸脫手，卻抓不到，伸開嘴，卻不出一絲聲音……

“墨魚丸？”小璃看到墨身上的那張狐皮，皺了皺眉，“還說要留張狐皮過冬，出這麼多汗還蓋著……”他悄悄走到床前，眼睛盯著墨，手漸漸伸出去抓住狐皮，想要從墨身上扯下來，但是墨的胳膊死死壓著狐皮，小璃扯了半天，那東西跟長上去了似的，一動不動。他想了一下，然後把一隻腳蹬在床沿上，兩隻手用力拉扯，狐皮終究動了一點。

左臂的麻痹感不見了，墨扯了上麵的布條，傷口處竟然已經長好了，隻留下一道清楚的牙印。碰到那齒痕，身上出現一陣被蓮花纏繞的堵塞。

不知從那裡翻了些乾菜，扔到罐子裡，也算成了湯，幾口喝下去，身子暖了很多，壓上火，墨走到書房，放下新得的紙墨，用了一個時候勉強修好了被小璃啃壞的桌案，總算能夠普通利用了。

好難受，喘不過氣，墨掙紮著展開一隻眼，方纔那小我的背影清楚很多，是一身素白廣袖長袍，微藍的雪落在他烏黑色的頭上，他微微側臉，看不清眼睛，隻見得下巴的表麵，和耳垂上那枚冰藍色耳墜，那耳墜在那裡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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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啊……小璃直直地看著罐子，他已經能看到這個罐子在胃裡消化的畫麵了。但是墨魚丸不讓我吃，他放下罐子時的依依不捨不亞於墨當初看到小璃嘴裡劍柄的那一刻。

動了脫手指，墨不甘心腸承認本身不是在做夢，對於昨晚的影象，或者說從集市上返來後的影象非常恍惚，乃至能夠說是冇有，平時變成糰子狀趴在竹椅上睡覺的小璃如何會在本身懷裡，還是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