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散[第2頁/共4頁]

“風……？”

“為甚麼……你為甚麼騙我們？”白鏡死死咬著牙，聲音顫抖，“你知不曉得……我覺得你死了，我、我都快瘋了……”

竟然是夢，竟又是夢。

“白鏡，聽我的話，不要再報仇了，”疼痛已經伸展到了胸口，穆楓最後伸脫手端住對方震驚得慘白的臉，低下頭，深深望著那雙吵嘴清楚的標緻眼睛，“好好活著，彆再為我委曲本身，彆再給我報仇了，已經夠了。”

冰冷沉寂的空間裡，逐步響起一個沙啞的抽泣聲，阿誰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沙啞刺耳，最後像是要把心肺都嘔出來普通，歇斯底裡，聲嘶力竭。

白鏡驀地展開眼，胸腔狠惡起伏著，瞪得大大的眸子錯愕地盯著火線，一時分不清剛纔那一幕是夢境還是實際。

眼中最後看到的，是那人瘦骨嶙峋的薄弱身影，他深深望著，牢服膺取，讓阿誰畫麵漸漸地、一寸寸地，融進了他的全部靈魂。

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臂垂垂碎裂消逝，穆楓忍了又忍，畢竟是忍不住，低下獨一剩下的頭顱，在男人狠惡顫抖的唇間悄悄印下一個吻。

“袁寧。”

直到白鏡終究漸漸安靜下來，穆楓才抬起他的臉，深深看著那雙幽黑的眼睛，在他耳邊低聲呢喃，“白鏡……”

晨光的陽光亮明那麼和順，照在那一小團枯瘦的、伸直的身材上，竟顯得分外殘暴起來。

“什、甚麼？”白鏡還在為對方陌生的柔情而蒼茫，卻在聽到這句話時莫名心慌起來。

“……”袁寧盯著他看了半晌，俄然低低問他，“白鏡，你……真的是愛穆楓，他那小我嗎？”

手背上有一滴滴水珠墜下來，穆楓看到白鏡滿眼蓄不住的淚，內心痛得翻江倒海，一句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抬起手，用力地、一點點地擦掉男人不斷眾多的淚水，這兩百多個日日夜夜裡，他最想做的就是像現在如許，把此人抱在懷裡，如許親手擦掉他眼裡的絕望和痛苦。

最後完整消逝的時候，穆楓俄然有種全部靈魂都被洗滌了的感受。或許這就是上天的目標，褪去了統統的假裝和假象，本身內心深處，實在還是但願這世上能有個至心待他、讓他沉淪的人，而這小我現在是白鏡，穆楓感覺，他是真的死而無憾了。

“啊？”

以是非論結局如何，對他來講，這都是一個值得感激的打趣。

“白鏡……對不起。”

他就這麼在袁寧眼中漸漸走遠，再冇轉頭，踏著和兩年前一樣淡薄的陽光，畢竟和來時一樣，單獨一人溫馨地分開了。

穆楓張了張嘴想說話，喉嚨卻哽咽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伸臂用力抱住懷裡的人，就像這半年多來每天希冀的那樣，用儘儘力抱住這個將近崩潰的男人。白鏡在他懷裡抖得更加短長，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不斷叫他，“你還活著？你冇死？冇死對不對？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