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女[第1頁/共3頁]

所謂的山莊，乍一看不過是個農家小院，林瓏隻兩三步便到了先前兩人閉關的屋子，屋裡統統物什擺放如初。林瓏來到師父打坐的蒲團旁，卻見一本線裝書和一封手劄擺放其上，書名曰“知名功法”，信封上寫“林瓏親啟”。

林崇說著，伸手幫林瓏擦著眼角。

認識到這一點，林瓏鼻頭一酸，眼眶自有主張地熱了起來。

淩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過來，在她身上灑下一件金色的外套，將她髮絲間固結的露水照得透亮。

其間不忘撇了嘴道：“我跟著師父學的是功法，是如何節製呼吸吐納，又不是如何節製七情六慾，爹爹覺得我這四年是削髮做尼姑了不成？”

以是林瓏不成能像對於西晉王世子那樣把人打一頓便草草了事，更不成能像對待林平貴阿誰家奴那樣冷冷將其趕出王府，乃至讓她對林琇大聲嗬叱兩句她也不肯意……

林崇聞言竟是哈哈笑了兩聲。

這話未免太晦澀了些，項明心機百轉，畢竟是參不透，隻好道：“部屬不明……”

這確是師父的行事氣勢。

“這麼大的人了，如何還哭鼻子？跟著你師父這些年的工夫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翻開信封，裡頭隻簡樸寫著一句話：

小廝聞言更加猜疑起來，喃喃道：“真人他……明天夜裡便下山了，現在隻怕早已經出了城了。”

現在林崇早已不複當年的風采，他兩鬢斑白，身子有些佝僂，那很多年前縫製的長衫穿在身上就有些不稱身了——空蕩蕩的衣衿和將近拖到地上的前擺總讓人錯覺麵前人不過是會蹲在路邊大口吸著便宜湯麪的一個落魄白叟。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望著父親慎重回了一句：“女兒明白。”

觸及二蜜斯的是非，項明一個下人不便插嘴，他繞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這件事畢竟牽涉到西晉王的名聲，非同小可，就算這位世子再如何漂亮，隻怕也不會這麼等閒善罷甘休纔是……想必，他是另有所謀？”

“參透此功法，方可重回我神徽門下。”

一如十年前阿誰男人的麵龐，到現在仍然不時會在林瓏腦海中閃現……

林瓏安靜回道：“我來求見師父。”

林崇倒是偶然再多做解釋，隻擺手道：“今後你天然會明白。”

“想甚麼呢？”

可豪情這件事，又豈是說斷便可斷的？

林崇見了咧嘴笑了起來，笑容溫暖親熱，讓人與阿誰曾殘暴屠村滅族的將軍完整聯絡不到一塊兒去。

衣服還是十多年前母親親手替他縫製的，這麼多年疇昔了，領角袖口早已經洗得泛白，腰背上好幾處補綴的陳跡，史姨娘多次勸說父親“換件新的吧，這衣裳如許陳舊，堂堂王爺穿在身上，豈不讓外人白白看了笑話”，可父親都隻是淡淡地回“這不過是在家中穿戴，府上又冇有外人，我穿戴稱身喜好便好，外人有甚麼資格看我的笑話”。如此一來二去，史姨娘曉得拗不過，又擔憂說多了觸怒了這位王爺，隻得作罷，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