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敬茶(一)[第1頁/共3頁]
鎮國將軍府的男人們,除了袁大郎作為長男守家,其他的都去了西北,留下一屋子的女人。
非論是七姐八姐還是十妹,都比她更和順體貼。
杜嬤嬤熱忱地解釋起來,“五奶奶瞧見冇?這匾額上的字但是五爺的手筆呢。這院子原叫勤拙院,五爺自打六歲起就住這兒了,因為五奶奶要進門,五爺說這門匾上的字太硬了不好,是以親身寫了藏香園三個字令人裱了掛在這的。”
若新奶奶是平常小戶人家的閨女也就罷了。
從納彩到請期,能省的步調都省了不說,婚禮也非常低調,冇有十裡紅妝,冇有大宴來賓,隻請了本家和幾門靠近的世交,鎮國將軍府的男人們都不在,若不是幾位王爺恭維,這婚宴怕還不如袁家過年時的節宴熱烈。
本來她今後要住的處所叫藏香園。
老太君派了年長資深的杜嬤嬤來接崔翎去正堂,除了表示對這個新孫媳婦的正視,也是想藉著路上的時候,讓杜嬤嬤將這府裡的大抵人丁以及各位夫人奶奶的愛好說一說。
可崔家倒是建國功臣以後,安寧伯崔弘錦在朝中頗受皇上信賴倚重,幾個兒子都擔負要職,崔家的姻親也都非常權貴,此中不乏皇親貴族。
按著杜嬤嬤話裡的意義,想來袁五郎並冇有在袁老太君麵前說她的好話,非論他是出於何種考量,總算還是個漂亮刻薄的男人。讓她戴著昨夜刺了他手臂的簪子去正堂敬茶,很明顯是在說,若她在袁家不安份的話,他下謝毫不再替她諱飾。
她眉眼帶笑,冇有決計奉迎,卻表示出了非常的美意,“袁家的爺們裡,五爺生得最像故去的老將軍,以是老太君最寵嬖這個幺孫,五爺也孝敬。這不,天剛亮,他估摸著老太君該起家了,就去了泰安院,說是臨行前再和祖母話幾句梯己。”
或許是因為內心懷著那分慚愧和不美意義,她的目光點到及止,完整不敢與袁五郎對視,仍然連他甚麼邊幅都冇有看清,就急倉促地垂下了頭,跟著杜嬤嬤的法度,漸漸地挪動到了他身邊。
杜嬤嬤見新娘子神情有些不大安閒,覺得她害臊忐忑,便忙笑著說道,“老太君和五爺說私房話時,我雖不在身邊,但聽著裡頭笑聲不竭,想來五爺對五奶奶是極歡樂的。我過來時,五爺還叮囑我給奶奶帶話呢。”
崔翎一踏進門,就見數十道各具意味的龐大目光盯視過來,而此中最冷的那一道不必辯白,天然是她的丈夫袁五郎。
袁五郎如果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或者是個滿肚花花腸子的草包,她現在都會心安理得。但非論從這藏香園三字中所寄予的情思,還是杜嬤嬤滿嘴的誇獎,彷彿都在證明著,她的丈夫袁浚是個刻薄漂亮沉穩睿智又仁慈體貼的偉男人。
對她來講,丈夫的寵嬖固然不那麼首要,但是她對勁失色時真的忘了,男權社會,婆家對她是否支撐,將來的日子可否過得舒心,終歸仍然取決於袁五郎對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