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1頁/共3頁]

啪――

屏風一倒，彷彿是最後一層假裝被戳破，統統人繃緊了神經。

呂付說話還是不緊不慢，腔調安閒降落，高大的身軀剛好投影在斑斕屏上，讓屏風另一麵成靖帝氣得不住顫栗：“反了，你果然也反了……來人，給朕――”

呂付倒是一愣：“你是誰？”

本來冷峻的臉上已經覆蓋冰霜，燕疏扭頭，目光彷彿能穿透屏風中轉呂付，倒是對天子道：“彆碰。”

大內禁軍擺開陣仗，鐵騎刀槍，從宮門一向嚴加防備到禦書房。

一時候室內驚得落針可聞，呂付笑道：“楚人善製漆，也多用漆器。皇上該當不陌生，這漆盒上鑲嵌的夜光螺，隻要明州才產。當年皇後孃娘赴京入宮，所帶的陪嫁物件中，便有這麼一整套保重的螺鈿漆器。”

天子如夢初醒，還是呆呆看著金釵。

赫連風雪看看天子，再看看燕疏，不由吞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逾矩翻開了漆盒。

“你另有甚麼話好說？！”

王安故作常日姿勢，尖著嗓子：“元帥，還不拜見皇上。”

一室沉寂，世民氣膽俱裂，成靖帝呆在原地，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

燕疏隻道：“大燕的元帥，你現在無妨開誠佈公，為甚麼孝元皇後當年遺留在匈奴虎帳的物件，赫沫爾的收藏，會到了你手裡？你和匈奴，是甚麼乾係？！”

一個小寺人捧著兩本奏摺轉出屏風，長得模樣漂亮機警，豪氣勃發，就是冇有陰冷古怪的寺人模樣，他輕巧的腳步不懂諱飾，努了努嘴，把奏摺遞疇昔：“元帥，請看。”

他厲聲道：“呂付，朕的江山被你姓呂的鬨得天翻地覆，你倒是還敢返來！”

“年青人，你該光榮明天我不是來脫手的。”

“陛下，當年皇後殿下一場構和換來二十年合約，本日這烏黑金釵，恰是最好的信物。”呂付揚眉，口氣如一個王者，“為了江山社稷，您須得好好考慮啊。”

呂付十年前初掌大權，曾入朝不趨，劍履上殿，本日除佩劍，著官服，不比昔日放肆氣勢，反倒更加令人驚駭。一起走來，他還時不時與兵部尚書談笑幾句，神態輕鬆，彷彿半點冇發覺宮廷當中的劍拔弩張、暗潮澎湃。

“皇上，臣如何會反呢？”呂付驀地出聲打斷成靖帝，他身上有種梟雄的派頭，氣度如山：“臣千裡迢迢，是來為陛下賀壽的啊。”

燕疏點頭：“是我。”

但是，呂付卻輕描淡寫地移開了視野，將目光鎖定了燕疏，淺笑道：“剛纔是你發問？”

隻見內裡擺放著一支金釵，刻著繁複的鳳紋，釵頭呈桃花狀，鑲嵌五枚紅寶石作為花瓣，華貴又不落俗套，極其新奇。

侍衛已經翻開了龍案後的暗道，待妙手出動，就要送天子先行分開。

呂付一目十行看完了奏摺。第一本，是說外戚刺殺太子；第二本，呂怒率開封府兵造反。總之證據確實，鐵上釘釘。成靖帝氣勢洶洶地冷哼一聲，又一柄長劍“錚”地一聲落在地上，恰是太子遇刺時呂氏所派的刺客留下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