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第2頁/共6頁]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趙姨娘不敢在賈母院中猖獗，說不得將那五分的忿悶、四分的痛恨、一分的羞惱俱往滿府裡揮灑了去,平白讓多少人看了笑話也不自知。

十五回中有筆墨以下：

寶釵不由笑道：“你這是做甚麼呢？就是要問，也當一句句問來纔是。這般一句緊著一句地，莫說作答，就是聽也一定聽逼真了呢。”

湘雲擺擺手笑道：“不勞煩薛姐姐了，一會子我嬸孃回了府，自要遣人送衣裳過來的。”說著又拉著鴛鴦滴滴咕咕地說個不斷。

湘雲聽了這纔對勁洋洋地停止，黛玉笑向雪雁道：“史大女人那衣裳也不消抹了，她這會子也不過東府裡去了，你且另尋件我的衣裳給她換了罷。”

寶釵隻作聽不懂黛玉話中的調侃之意，歎口氣道：＂正為著三丫頭是個好的，是以更讓人不能不顧恤。哎，她樣樣與我們並無甚分歧，可惜偏就托生在……偏那姨娘又是個胡塗的。我冷眼瞧著，阿姨平日裡也是一心要疼三丫頭的，可那一名成日裡生出多少事來，生生淡了阿姨的心……＂

“五七正五日”在葬禮中的職位

小丫頭們還在清算榻幾。黛玉清算完妝容，坐在桌邊相陪寶釵。她身上也是一股玫瑰香油味。可一來寶釵在坐，她不好舍了客自去換衣；二來麼卻也不想寶釵有機遇隨她入閣房，畢竟裡屋不比外室，是她臥息之所，黛玉等閒不肯放外人入內。是以這會子她隻好強忍著油味兒坐著。雖說屋子裡本就燃著檀木果香，卻似總也掩不住那股子玫瑰香酥味兒，黛玉愈坐愈感覺自個兒就似個大香酥，正坐在一大堆點心果子堆裡呢……

她說得情義肯切，黛玉這會子氣竭身乏，也懶得理她，儘管抿著嘴一笑，並不接話。寶釵知她麵服心不平，卻也不好再言，隻得歎了口氣，自帶了鶯兒回身去了。

——鳳姐隻請刑王兩位，可見賈母這一日是不在。作為賈族裡的老祖宗，因為年紀而被請歸去不插手秦氏的葬禮，是很有能夠的。

黛玉趁鴛鴦給湘雲存候的工夫，伸手略拉了拉湘雲的衣袖，又拂了拂裙襬，笑歎道：“這纔多久冇見呢，怎地又長個兒了，下次再來，可就不能穿我的衣裳了。”這身夾衣但是新製的，誰知穿在湘雲身上還是略顯窄短了些。

春柳在一旁做了會兒針線，停下來瞧著黛玉揣摩了一會兒，心道：女人說得莫不是“暖香丸”……那熏衣裳的香丸不是我們本身鋪子裡製的百花丸麼，怎地又成了暖香丸？暖香，暖香，嗯，這熏衣裳的香自是暖香了，倒比薛女人吃得那冷香丸更貼切三分。想來女人是不肯與薛女人攀扯上乾係，纔將這香丸喚作了百花丸罷……到底是我們女人為人沉穩大氣，女人那一套四個金鎖給了我們多少年了，幾曾拿出來顯擺過。偏那薛女人隻單那麼一個，就美意義拿出來講嘴。到底是小戶人家出身，冇見過大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