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懷胎[第2頁/共3頁]

聽得他這一聲問，不知為何，季清菱心中竟是感覺非常委曲，但是也曉得本身乃是遷怒，便道：“你且睡，把秋露她們叫出去便是。”

顧延章公然把巾子用熱水浸濕，擰得半乾了，一麵給她捂著，一麵手頂用力，不輕不重地按揉。

她疇前也不止一次提過這話，隻是這一回說得格外當真。

既是人走了，顧延章說話也不再顧及，柔聲又道：“何況我學了這幾個月，早前還跟著孫奉藥就教過好久醫理，又對著醫書同那幾個老嬤嬤問了大半年，再一說，她們那裡比得過我用心？比得過我便利？我就睡在你身側，說一句自誇的，警免得很，凡是有些動靜都曉得，其他人再如何，也隻能搭個床在一邊，還要你張口出聲……”

邊上點了手臂粗的大燭，映得裡間非常敞亮，此時她坐在恭桶上頭，看著脹大如鼓的腹部，隻感覺本身如同一個怪物。

這一下，不但季清菱愣住了，便是一旁服侍的兩個老嬤嬤都呆了。

半夜兩鼓的時候，季清菱再一次驀地驚醒，隻感覺肚腹又重又墜，難受得不可。

等回到床榻上，顧延章卻並不焦急睡，隻是問道：“腿還脹不脹？我給你用熱巾子捂一捂好不好？”

他行動純熟，麵上專注而當真，彷彿正做著人間最首要的事情普通。

他白日忙於朝政，回得府中，又一心撲在老婆身上，因不肯分房，雖有丫頭、嬤嬤在旁，卻執意親身照顧，三五日還好，似這般數月下來，鐵打的人也撐不住。

再如何好，也是彆人家的，畢竟不得勁，吳嬤嬤忍不住便道：“可不是嘛！我懷老邁的時候，家裡那口兒在外頭做買賣，本來包了禦街上頭的攤子，聽得人說我要生了，買賣都不肯再做，撒丫子就跑返來……那但是上元夜禦街的攤子，一個早晨都要五吊錢！我嘴上雖是罵他敗家爺們，可見得人，當真是鬆了口氣。”

見兩人挨在一處說私話，兩個老嬤嬤立時就識相地退了出去。

但是次日下午，還未到得下卯時分，顧延章竟是提早回了府。

顧延章逢3、逢五有常朝同小朝會，另又有大朝會，他年紀固然不大，資序也不算很高，但是細細數來，朝中幾個大部大司，其人幾近都任過差事，又領過兵，外任過親民官，回回立得大功，太後正重用，明顯不是政事堂裡頭的，可甚麼事情都要拉他問上一問。

顧延章淺笑著又反覆了一遍，道：“我向朝中告了假，等過了寒食節再歸去……”

吳嬤嬤則是笑道：“事情少，銀錢多，你不樂意，我倒是樂意得很！擺佈我服侍了這幾十年，也冇遇很多兩個如許的。”

季清菱半靠著枕頭，雖是還是滿身都不舒暢――畢竟腿腳早已浮腫得比本來大了快一倍，又酸又疼，肚子也墜脹極了，便是頭上也突突直跳。幸而跟著腿上烘烘的暖意垂垂傳散，整小我總算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