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頁/共4頁]

入夜以後的長安夜涼如水，夜裡皇宮表裡戒嚴，椒房殿外除了來回巡查的軍人以外，再無彆人。

“……”昌陽長公主沉默了一會，想起比來自家兒子也快七歲了，七歲男女分席。再留在禁中有些不太合適。

“中宮道，有要事親身稟報太後。”想起董皇後蹙起的眉頭，長信將行道。

董皇後從屏車高低來以後，吃緊忙忙就向殿內走去，她本日聽到女史傳來齊王主吞金他殺的動靜也差點冇有和緩過來。但最後的驚詫過後，董皇後連齊王主的火都不發，人都一剪梅了，生機有個甚麼用處？

乳母聽罷沉默不語，齊王主歎口氣道，“我累了，阿姆先下去吧。”

長信將行從內裡返來，看到的便是曹太後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女孩麵前攤開一卷竹簡。中間的博山爐上芳香繚繞。

“王主……”婦人聽到她那話，心中酸澀，眼裡也有了淚光。如果有能夠誰想出塞，誰想分開故裡？但是眼下的局勢不得不逼著人低頭，“王主到那裡，妾也會到那裡。”

曹太後是向來冇提起這件事，昌陽長公主臨時也冇想到這上來。

一處宮室內，少女從浴室內出來，身上穿戴極新的細麻褻衣，內裡等待的乳母將一件中單披在她的身上，“公主夜涼，還是要多多加衣。”

“如許的事，你不必如此。”曹太後讓中間的宮人將食屜裡的麥餅拿出來，她親身捏成小塊餵給梁縈吃。

少女聽到乳母此言苦楚一笑，“阿姆，不過是假公主罷了。”

齊王主他殺冇有給漢宮帶來一絲的波紋，天子命令讓齊國再送一名王主過來，造反身故的那位齊王可不但要一個女兒。

“……”鄧不疑瞥見無人出來，曉得這些是根基上就全都是那些族老搞出來的功德了，他稚嫩的臉上暴露憤激，從茵席上起來，大步就向戶走去。

梁縈被董皇後這個架式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從曹太後的懷裡跳出來。皇後這是在去簪請罪嗎？！

曹太後抱著梁縈，聽她念清閒遊，女孩的聲音軟糯糯的，彷彿捏一把就能陷下去了。年紀大了，眼神不免有些不濟，她閉著眼聽外孫女讀書也是一樁享用。

十七八歲的少女恰好處在最好的時候，杏眼桃腮，雙眉如細柳，如許的麵貌是極好的。誰曉得如許的一副麵貌竟然會讓她前去匈奴。

曹太後本日起的很早，她抱著梁縈正在聽她念翰劄，張女瑩起家的晚，到了這會還冇有醒來，曹太後不忍心攪了外孫女的好夢，乾脆命令不讓張女瑩身邊的女官喚醒他，讓外孫女睡個飽。

“……”齊王主看著水裡的麵龐，聽到乳母的話，點了點頭，“阿姆此心我曉得了，不過能留在漢家就彆到塞外了。畢竟一去此生都不能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