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威壓[第1頁/共4頁]

行過武英殿廣場，兩側奏事處的官員見了他，遠遠執禮，沈湛一如之前，自如地點頭，由內侍引著往敬思殿去。

虞老太太忍了半天，也曉得沈如蘭這個不是賠得心不誠，不見叫起，隻得硬邦邦開口說：“皇後是國母，度量想必非旁人能比，這孩子又小皇後幾歲，就莫跟她計算。”

虞氏並不知她說話的風俗——偶然隻說前半句，聞言鬆了口氣，使眼色讓沈如蘭謝恩，沈如蘭蚊子似的謝了一聲，嘟著嘴站到虞氏身後。

——沈元初還掛著散騎侍郎的名，這是個虛職，太和帝在位時，選的都是世家後輩，蕭瀾即位，並冇有專選人陪侍，這職上一向空著。沈元初當日傷了腿，宮變後被蕭瀾放回沈家，虞氏疼兒子，恐怕他腿上落下丁點兒弊端，因一向將他關在家中養傷，三個多月，總算全好利索了。

虞老太太一皺眉頭，往上覷了延湄一眼，沈如蘭剛纔有點兒嚇到，哽著嗓子低聲道：“外祖母，孫兒冇有。”

蕭瀾挑挑眉，放動手中茶盞，偏頭看了看延湄，延湄小聲與他說了句話，蕭瀾點頭，唇邊露了一點兒笑意，抬眼問：“朕知你年紀輕，倒拿不準你本年是十五還是十六？”

沈湛翩然點頭，花公公躬身引著他們往一旁的偏殿去。

蕭瀾抬抬手：“是朕讓皇後召老夫人進宮，在外殿，是想說說虞家小郎……”

已經立了春，日頭一天比一天升得早，敞亮亮照著一側車壁，他下車時抬頭看了看，是個陰沉的好氣候。

沈如蘭屈著膝，腿都酸了，也冇聞聲皇後說話，她委曲至極，眼淚湧出來，昂首忿忿去看，卻見皇後底子冇有看她，目光還盯在虞老太太身上。

沈如蘭兩隻胳膊還被宮女抓著，這會兒父兄都不在身邊，表哥虞彤的事她也曉得，隻好“嗯”了一聲，兩個宮女這方放手，沈如蘭不情不肯地上前幾步，福身，小聲道：“方纔是臣女一時心急，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莫見怪。”

蕭瀾神情一冷，緩緩道：“衝撞皇後，怎就不能打？沈夫人這是要教朕還是要教皇後？怕都不成罷。掌嘴。”

延湄直直看下來，清楚道：“不是，是在濮陽。”

沈湛進宮時是辰正二刻，其子沈元初亦隨在一旁。

“是在漢中時所傷”，沈湛道：“當日皇上與皇後孃娘應也在的。”

沈元初站在本身父切身後一步處，展眉道：“沈某這侍郎早已是舊稱，不敢擔皇上此言。”

“不忙”，蕭瀾笑了，“還請大司馬與沈侍郎先在偏殿稍候，過會兒朕自要請大司馬出來講公道話。”

…………

蕭瀾高低打量他半晌，點頭：“那是小些。”

二人有些不測——皇後召見女眷該在內宮，虞氏不解為何將她們帶到了外殿？且丈夫和兒子前腳才進宮，她們後腳就得了皇後的召，難說隻是個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