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第3頁/共4頁]

落日落下以後，星星慢悠悠地爬了上來，大鬍子喝多了，頓時哼起了豪放故鄉小調，聲音宏亮高亢，她扭頭看了看四周黑漆漆山林，內心莫名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小聲提示道：“大叔，彆唱咧，夜深人靜。萬一……。”

小二呆了呆，說道：“客長，都城離這兒遠著呢，走陸路也有好些天，走水路慢。現兵荒馬亂，到處都是劫匪，你如果要趕路話，好和這裡客長結伴隨行，要他們捎你一程。”

累累累，好累……

不提她這裡怨天艾地，商隊已經進入一道峽穀，峽穀窄處隻容一輛馬車通行，兩旁山高林密，大鬍子籲了一聲，帶緩馬韁，傳令前麵舉著火把趕路伴計提起精力，謹慎行路。

這天路邊小堆棧，大鬍子喝了很多酒，又叫伴計打了好幾葫蘆酒帶上，傍晚陽光分外刺眼，官道上金燦燦，就跟裹了金邊似。

她哦了一聲，背上不由冒出一股寒氣。

她茫然地回過甚，小二看了看她神采，內心暗自嘀咕，這個十來歲小孩子定是第一次出門，一聽都城離得遠，臉就變得煞白煞白，出於美意，他叮嚀另一個去都城客商捎這個不幸孩子一程。

“一共是四十五個錢。客長。”小二奉上殷勤笑容。

“官府就冇想過一勞永逸體例？”

“傳聞了冇有，前麵又來了一個山大王，專劫過往客商。”茶棚裡客商會商紛繁。

摸摸腰上大荷包，她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未怕出錯，先悄悄看看四周客人，桌上除了麵，就是饅頭。

“這些山賊是不是見人就劫？”她想起水泊梁山眾豪傑們，內心捉摸著若能摸清他們特性，便好有放矢，說不定能躲過災害。

她獵奇地看到大鬍子抽出腰上大刀，一付如臨大敵模樣。

入夜前，他們又到了一處山口，“大叔，今晚還要趕夜路麼？”她擔憂道。白日路上人流多，山賊另有些顧忌，到了早晨可就難說了。

她冇有開口呼救，因為她幾近能夠必定，這小我不會救她。

她大咧咧地說：“我一小我吃。”

“客長，客長……。”小二憐憫地呼喊把她驚醒過來。

大鬍子客商爽地承諾了，他牽來馬，讓這個一向發楞小男孩坐他身後，前麵跟著他十幾個伴計和馱滿貨色馬隊。

走出茶社那一刻，她內心又犯起了考慮，這條官道，估且稱之為官道，兩端都望不到邊，該往哪走。

大鬍子看看天氣，眉頭舒展，無法道：“冇有體例，誤一天，便是一天行情。隻好跟老天爺賭一把。”

伴計們倉猝清算安妥，接著上路。

小二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冇再說甚麼。

她取出荷包，抓了一把出來，滿不乎道：“多餘賜給你了。”

大鬍子樂得眉開眼笑，用力誇她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