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夜一雙孤影人[第1頁/共2頁]

顧靈溪早已看出他的傷感，他不肯提，她也不問，二人都是心知肚明。遂持續喝酒。

“蘭陵王爺，單獨喝酒易醉傷身，現下我不足暇，不知是否有幸陪王爺喝一杯？”

顧靈溪打住他，解釋道：“王爺慎言，現在我是醉釵館的歌女，顧靈溪。看顧之顧，清溪有靈，名曰‘靈溪’。”

高長恭持續道：“謝女人，”

“冇甚麼。徹夜有美酒，又有顧女人相伴，足矣。”

顧靈溪正說：“王爺想聽，我再為王爺彈上一曲。”

顧靈溪腦筋昏脹，掙紮著起家走到門外，大吸一口朝晨的氣味。

“高長恭？好你個高……”將將要罵出口來，俄然想起“這當今皇上姓高，他莫不是皇室宗親？惹不得。”但是麵上還不肯意露怯，假裝不曉得他是皇室中人，便道：“既然高公子來講情，我便不難堪你了。來日定有見的時候，不急。”

“不必了，琴音雖好，不成過賞，不然就成了褻玩。”高長恭舉杯請安，二人抬頭同飲。

不覺間，月已高升。本來熙熙攘攘的醉釵館，火食已散。

坐下世人皆不言語，他們中很多都是曉得這位有軍功在身的王爺的。

“王爺剛纔想說甚麼？”

“顧女人不必客氣，我是這兒的廚子，這是我職責地點。”

這時廚子走來，手裡端著一隻碗：“顧女人，喝碗醒酒湯吧。”

“鄙人高長恭。中間是？”

高長恭半醉半醒，以手重操琴絃。自言自語：“母親，本日是你的忌辰，兒子又聽到這梧桐古琴的樂聲了。”說完就倒下去。

“這位公子，女人既不肯相見，又何必勉強？”

顧靈溪記得他的聲音，那樣的清澈，人間難有，聽之不忘。她心領其意，也不作答，又一曲《鹿鳴》從指尖流瀉。

“靈溪受教。”

顧靈溪將湯喝儘。“對了，廚房裡另有麼，王爺喝的比我多，我也給他送一碗去。”

“止憐原是館裡的人，幾年前得了一病，去了。”他抬高聲音靠近顧靈溪的耳朵說，“蘭陵王爺就是她同母異父的親弟弟。”

說話間顧靈溪於杯中添酒。

王融被他擾了興趣，將剛拿起的簾角甩手一丟：“你是何人？敢擋在你王大爺前麵？”

高長恭路遇至此，本是回府的，卻因聞聲琴音而立足。進醉釵館前，已命保護歸去奉告鄭嬋：“就說本王歇在城防營，徹夜不歸去了。”

“女人這琴想必是姮娘給的吧？”

高長恭表示請她坐下。他是曉得顧靈溪的身份的，以是顧靈溪便解上麵紗，放好古琴。高長恭為她倒一杯酒。

“女人，此琴乃千年梧桐木所製，琴聲妙絕，再奏一曲如何？”

顧靈溪聽帳外已無聲音，遂抱著梧桐古琴欲回房。剛走下台子，卻見窗邊一隻孤影，正對月獨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