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淡然[第1頁/共3頁]

何況胡嬤嬤是個死忠的，一應隻以端木盈為重，故此二人平時答對也不避諱，便在腳凳上坐了道：“老奴見本日景象，娘子但是有些自悔？本穩穩壓了幾個侍選一頭，被那位金縣丞家的女兒幾句言語，很有些難堪。”

不提端木盈心中悄悄自悔，在坐眾女也是普通設法，傲視兮夙來是懶惰嬌蠻之人，亦低頭不語，麵上有幾分訕訕。倒是莫蘭依仍舊低眉斂目垂首靜坐，似不為所動。一時滿室無聲，氛圍很有些沉鬱。

倒是那金家娘子，瞧著和順溫暖，容色也屬上乘，她出身本最寒微，卻不卑不亢，言語之間又很有不想進宮之意，老奴瞧著不像作假。

傲視兮委宛嬌笑道：“莫mm也彆太自謙了，你父親好歹也是一縣之尊，若比家世，恐怕另有更低的吧。然朝為農家郎，暮登天子堂。草雞也有一躍成鳳之想，金mm，你道是不是？”

藏嬌淡淡道：“天恩不成違，承旨應選勢在必行，然天下之大，高門貴女，姝麗閨秀不知多少。家父官卑職小，藏嬌也是蒲柳之姿，舉國大選這般盛況，不過是應旨充數，未曾做非分之想。”

略作思忖，抿嘴淺淺一笑迴應：“記得家父教誨弟弟經常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故意，無事不成成。如果偶然，即使繁華潑天亦不俯就。小妹深覺得是。家中老母幼弟，但得常侍雙親膝下，嫡親敦睦，便心對勁足了。”

公然申時前後，宮中便來了兩位女官帶領著幾個宮嬤，至驛館調集了應選世人，將明日入宮時候，舉止進退各項采選章程與眾女講授了一番。世人皆道記得了，方倉促而去。

隻是為著官家子嗣不豐，這纔開選秀大典，廣納宮妃。那庭禁森森，也不知有幾個能得官家垂恩。”

天氣大黑，端木盈房內已點起幾盞銅燈，照的滿室敞亮。端木盈已卸了殘妝，穿戴家常舊衣散了頭髮歪在床榻安息。

“依老奴之見”胡嬤嬤蹙眉道“本日老奴也順勢品度了幾位娘子一番，顧三娘子不提，那米家小娘子看似天真年幼，卻有幾分輕浮，且有些奉承討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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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盈聽著胡嬤嬤一番分曉，點頭道“媽媽說的非常，隻那金娘子有句話說的在理，舉國高低閨秀無數，便是防也防不過來，本日我這行動也算不錯，深宮內院，總要有幾個幫扶，表姐固然已是九嬪之一，上頭另有賢淑兩妃娘娘，皇後更是賢人少年結髮伉儷。

武官之女，她阿孃又是商戶之女，雖繁華卻教養不敷，不敷慮。若當選，定是低位。娘子隻防備著她四周攀附便是。

在府中常日也常聽聞來往貴婦閒論，鄰府青州使君家嫡女顧冬衣貌美無倫，且詩畫雙絕。又有韓陽郡平昌縣子家嫡次女，幼既聰明，精樂律擅樂舞，都在此次當選之列，細細想來，倒感覺本身本日言語去處有些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