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中塔影[第1頁/共5頁]

<span>官軍隻好不竭用劈山炮和虎蹲臼炮轟擊，固然也殺傷了很多仇敵，但那些承平軍來得好快，如同一股股猩紅色的颶風。前鋒營奮不顧身地搶到前邊，用沙袋填平了深壕，後邊的雄師一隊接一隊擁過深壕，攻到了火炮射擊不到的城根死角裡，隨即豎起雲梯，搶先恐後攀向城頭。</span>

<span>城下的無數承平軍將士，見那前鋒營瞬息間就上了城頭，都道是城破期近，頓時士氣大振，發了狂似的舉著刀槍號令起來：“進城殺儘清妖！殺儘清妖享承平！”喊殺聲好似山呼海嘯，淹冇了統統。</span>

<span>因為暗道中的火藥實在太多，爆破的能力非同小可，震得城基都跟著顫了三顫，又搖了三搖。南城中間隔城牆較近的房屋也被震倒了一片，壓死了很多靈州軍民。</span>

<span>眾官吏從速連連稱是，這張牌頭深藏不露，公然是有些真本領，又都藉機獎飾馬大人是慧眼識豪傑，能夠廣辨天下怪傑異士，提拔人才更是不拘一格，吾輩望塵莫及。明天先是大破粵寇，又為靈州城撤除了一樁大害，實是可喜可賀，聖上聞知必定重用，看來馬大人榮升之期指日可待了。</span>

<span>馬天錫確切是個臨危穩定的帥才，他倉猝命人在城樓上挑起一串紅</span><span>燈籠。這是以紅燈為號，奉告各營團勇，要同時利用“殤水”禦敵，這恰是“運籌帷幄元帥事，衝鋒陷陣將士功”。</span>

<span>馬大人當下嘉勉了張小辮兒一番，賞了很多錢物，讓他臨時去好好安息。張小辮兒終究在人前顯了些手腕，雖還算不上揚眉吐氣，仍不免暗自對勁，隻道本身是困龍遇水，離大請大受的起家風景已不遠了。張三爺生來就不是凡夫俗子，不搏他一番遠鄉異域儘皆知聞的不朽名聲，就太對不起咱身上這點兒本領了。前人說：鳳棲於梧，龍躍於淵，物有所歸，人各有命。豈是做白日夢的妄圖？</span>

<span>實在堂上堆積著很多官吏，大夥在碎剮潘和尚的法場上都是親目睹過荒葬嶺神獒是多麼凶暴，想不到竟會被張小辮兒這小子單獨擒殺，不免全都咂舌不下，誰也不敢信賴這事會是真的。</span>

<span>城上守備的團勇還是用劈山炮、抬槍、火銃、弓箭、灰瓶、礪石相擊。但這股承平軍都是粵西老營裡的精銳之師，從南到北身經百戰，不是拂曉時攻城的烏合之眾可比，早把高大厚重的皮盾藤牌結成步地，將</span><span>頭頂遮得密不通風，盾牌上多是包有銅皮，擋住了暴風驟雨般襲來的矢石槍彈。</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