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頁/共3頁]

婆子怕他冷，讓他去配房裡也不理睬，隻院子裡來回踱步，急甚麼似，倒是那些有經曆婆子瞧見爺這般，大著膽量上前道：“爺且去和緩屋子吃盞熱茶，婦人生孩子，如何也要熬幾個時候，寒冬臘月爺這院子裡立著，豈不要凍死。”好說歹說也未勸他進屋，隻得捧了茶出來與他暖手。

柴世延現在那裡吃下茶，恨不得出來瞧著玉娘纔好，外頭比及將將要至子時，便見鵝毛大雪從天而降，一片片落下來彷彿亂雲瓊玉普通，密密匝匝，瞬息便落了一地，不止地上，那樹上屋簷上都積了一層。

武宜春神采略冷了冷道：“若他問斬，你當如何？”

卻這時忽安然窗外道：“爺，陳府剛來報信，道陳繼保昨夜裡暴斃身亡了……”

福安抹著淚說：“這還是野生了兩日，剛從大牢抬回家來……”話未說完，就給柴世延打斷道：“胡說甚麼，哪有甚麼，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罷了。”伸手抓住玉娘手安撫她道：“你莫憂心，略養幾日便無事了。”

柴世延聽了這話兒，真恍覺夢中普通，半日才復甦過來，忽瞧見院子裡那株石榴，現在自是不見翠葉紅花，不見累垂多子果子，卻想著客歲本身還想多子多孫，不想本年，就得了雙子，喜好上來手腳都無處放了，忙問秋竹：“你娘可好？”

大恩？武宜春不由澀然笑了一聲，他何曾想要甚麼銘記大恩，又道：“柴世延先頭那般荒唐，後又寫下休書，莫非你不記恨與他，現在卻還要費這些心機救他？”

秋竹見他那酸樣兒，倒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她一樂，安然臉黑，秋竹卻不怕，撂下簾想著，家去好好哄他兩句就是了，卻側過臉去問玉娘：“那宜春公子信裡說甚麼？”

玉娘見他這般，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卻道：“隻我常日勸你話，隻是不聽，但能留三分情，哪有本日之禍，那通判還不是念著他表侄女那檔子事兒，才這般難堪與你。”

柴世延再不思當官兒之事，養了兩月養好了身子，重整家業，話說光陰敏捷，一轉眼便到了年二十九，明兒就是除夕。

秋竹道：“娘疲累已極，睡疇昔了。”

玉娘搖點頭：“事到現在不見她也罷。”“那妹夫事……”玉娘道：“我們伉儷這番災害也隻人事聽天命吧！”

玉娘淡然一笑：“他若問斬不得活命，玉娘願以死相隨，鬼域路上也好伉儷相伴。”

玉娘道：“前人雲有錯改之善莫大焉，他雖過往荒唐些，後卻悔改過來，玉娘另有甚不敷，他寫休書之時，恰是曉得了工部陳大人事，怕纏累玉娘寫下休書，這般苦心，玉娘如何不知。”

柴世延歎道：“若提及這些，也該怨玉娘，若玉娘當日不跟爺彆扭，如何有那些事，今後莫要跟爺使性子纔好，伉儷一處，當有商有量，有甚事，莫聽彆人言，隻來問爺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