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定巢燕子[第2頁/共5頁]

桌上散落了一些文房，她歸去漸漸清算，手探得長了，袖下暴露一截皓腕來。他上去幫手，瞧準了機會，長長歎了口氣。

她立即說不必，“我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罷了。退一步想，把你當作銅環或者小酉，我內心就安閒了。”

餘棲遐掖手道是，“臣明白殿下的意義，王爺是要伴隨殿下平生的人，殿下瞧得開，臣等也為殿下歡暢。”

“我已經好久冇有同皇上通訊了，這兩天所見所聞，是不是該當據實奉告他？”她回身看他，“朝廷的兩隻眼睛總盯著南苑，殊不知如許正使親者痛仇者快。依我的想頭，哪處都不能掉以輕心，鎮安王，乃至烏思王、平涼王，都不能放鬆鉗製。你說……我如許寫，會不會令皇上思疑我，一心向著南苑？”

他又不傻，如何無能那麼特彆的事兒！不過靈機一動，端了盆水潑在床上，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為了她的衣裳連住處都冇了，她美意義不收留他嗎？實在也不是想乾甚麼，就是想做給人瞧罷了。之前在長公主府分房睡，除了她身邊的人冇人曉得，現在在外頭，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如許，那些戈什哈當然不敢明目張膽恥笑，漱泉的嘴卻已經咧到耳朵根了。照他的話說，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弊端全改了，這回的本兒下得夠大。他感覺也是。不過給她洗衣裳洗腳，這些都不算甚麼，要緊的是得同房，即便各睡各的也成，起碼讓他掙回點麵子。

婉婉聽了他的話，對他刮目相看起來。他到了她身邊，辦事說話一貫謹慎，很有肖鐸的風采。說天子是明君，清楚有誇大之嫌，不然如何樣呢，總不好說貳心眼兒狹小，喜怒無常吧！

她伸手接過來，不大美意義，“多謝你。”回身進屋，他天然也跟了出去。

他不能心口如一，帶她出門，到哀鴻中間去，讓她看一看滿目瘡痍。他和她走在前麵，餘棲遐在前麵跟著。關於餘棲遐，他曉得他是肖鐸的人，這回成心點他的卯，就是要借他的口傳達懷寧的動靜。當然他在安慶府一線屯兵的事，不成能讓他曉得，與其放他在南京自在出入，不如帶在身邊，白日行動跟他們在一處，夜裡有他的人扼守，他也出不去驛站。

她實在難過得冇法開口，委靡了半天賦道：“那是我貼身的衣裳……我能夠本身洗的。”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反正遲早有這一道的，婉婉倒也不計算。隻是麵劈麵的時候很難堪，那些菜品也味如嚼蠟。

她忡忡的，十萬石糧食，真不是小數量。如果當真運抵貴州司，鎮安王屯那麼多嚼穀，究竟乾甚麼用？

他說向來冇有，“令人有乍交之歡，不若令人無久處之厭。前者輕易辦到，我正使儘渾身解數達成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