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露濃花瘦[第2頁/共5頁]

她一時髦起脫口而出，忘了本身是高貴的公主，這類粗鄙之語不知如何冇能刹住。他大大錯愕，騰地紅了臉，她也顧不得悔怨了，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瀾舟見無果，又換了個方向：“近年大小琉球不竭擾攘，上月登威海衛擄掠，轟動了朝廷。阿瑪還不曉得，皇上欽點都批示使談謹出戰，蕩平蠻夷……”言罷略一頓，“東廠提督肖鐸隨軍督戰，兩日前海軍已經從天津船埠解纜了。”

她說：“白日在哀鴻堆兒裡走動，偶爾聞聲的。從驛站歸去就吊死了，是不是你的手筆？”

瀾舟臉上暗淡下來，婉婉感覺他阿瑪不近情麵，忙安撫道：“就是怕打攪你，纔不讓奉告你的。那頭鬧饑荒呢，人又多，又不潔淨，你到了那邊怕不好。”

對於瀾亭捱罵，幾近是家常便飯，他一點都不感到惶恐，上前拱了拱手道：“阿瑪息怒，昨兒外諳達嘉獎亭哥兒了，說他騎射了得，比兒子都好。”

他詰問：“甚麼？”

她說算了，“聽她本身的主張，情願留下就留下吧。”又問，“兩位小爺那邊，有甚麼說法冇有？把他們的母親遠遠打發了，他們怨我麼？”

她忽而一笑，“我瞧見了……”

以是果不其然，肖鐸不肯留在都城，這是籌算來一出死遁了吧！也好，一樁芥蒂肅除了，他此一去定然有去無回，因為即便再回京師，阿誰舉足輕重的位置也不必然是他的了。

他有點不滿，“你是變著方兒說我老？”

她回過身來，仰臉看他，“那就是說音樓還活著，對嗎？”

婉婉噎了一下，當時頭一件想到的，的確是沙夫人遭了他的黑手。現在再一策畫，這個思疑來得冇事理，不能因為人家示了一回好，就把人殺了吧！

他輕齧她的耳垂，“我不會背棄你。如果有這一天……讓我永失所愛，死無葬身之地。”

隻是難耐，連吻她都不敢，怕一燃燒星子就把人撲滅了。她彷彿底子不懂他的痛苦，最多有些害臊罷了，生硬躺著不太舒暢，一條腿往前一伸，嵌進了貳心窩裡。

湖風輕拂，吹得窗下竹簾噠噠作響，她偏身坐在瓷凳上，他的手和順在她發間穿越，半晌道：“肖掌印此一去，怕是再也不得返來了，你會難過嗎？”

她到底幼年，偶然候頗稚氣。他麵前浮起一個畫麵來，淩晨坐在滴水下，胸前圍個圍子，半仰著甲等她舉剪子過來，左一刀右一刀……如何像花匠修剪花草似的！

他手上的行動頓了下，“你從那裡聽來的？”

他高，她矮，軟鞋踩上他的皂靴，靴麵上細碎的米珠沙礫一樣，透過鞋底印在她腳心。她輕聲叫他，“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