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清光未減[第2頁/共5頁]

以往這些話，是不管如何都不會聽太後提及的。兒子死了，孫子也冇了，她就剩一個空空的名分，還得接著讓現任天子扶養她。她不敢和他叫板，鬨起來對她冇有半點好處，可現在彷彿大要的母子乾係都難以保持了，因而她想起了病逝的先帝，另有枉死的孫子。如果他們都在，她何至於落得這步地步！

婉婉有些驚奇，這話說得，倒像她生過孩子似的。

餘棲遐道是，“談謹親眼所見。”

到底在她跟前十來年，豪情多少還是有些的。娘兩個都淚眼汪汪的，婉婉瞧太後，本來她有一頭烏黑的頭髮，現在兩鬢模糊有了霜意，彷彿一下子衰老了十來歲。

曹春盎眉飛色舞，“奴婢的力量全花在長個子上啦，您再晚幾個月返來，奴婢能長高一筷子！”邊說邊上來攙扶，小聲問，“殿下您在南苑好不好啊？您出降那麼久，奴婢可惦記您了。”

小酉笑話她，說她是屬羊的，整天見她嚼著東西。這丫頭老是冇上冇下，她也風俗了。有一天正看著書，餘棲遐從內裡出去，臉上神采不大好，拱手叫了聲殿下，“有捷報傳回，說談謹率軍大敗琉球，將海上那群倭寇趕回故鄉去了。但是肖掌印在苦戰中落水，至今搜尋無果，恐怕凶多吉少。”

“你們……畢竟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東邊海上人腦筋打出狗腦筋來了，彆瞧談謹是個旱鴨子，兵戈是把妙手。朝廷裡倒常有奏報，就是冇有我寄父的近況，當初說好了我跟著服侍怹的，可怹白叟家不讓。”他說著苦了臉，“兵戈槍炮無眼，我寄父那麼矯情的人，轉頭沾上一點兒血沫子都要罵半天，會不會叫那些臭從戎的抬起來，扔進大海裡啊？”

名為她的府邸，收支卻不自在，要想邁出大門，得過錦衣衛那一關。她前腳下台階，後腳千戶就迎了上來，向上一拱手道：“臣等受命保護殿下安然，殿下要往那裡去，臣馬上調集人手，為殿下開道。”

她咬著唇，躊躇了半天賦道：“我主子和肖掌印的事兒，殿下都曉得，我嫁給肖掌印，不是因為肖掌印喜好我，是事出無法。歸根結底，起因還打皇上這兒起。當初皇上打發西廠把我主子接返來，返來不久後就臨幸了，那回侍寢的不是我主子，實在是我……“

平常她們三小我常在一處玩兒，濃雲出嫁那天是她和音樓把她奉上花轎的，現在想起來，彷彿隔世。婉婉輕歎：“濃雲，好久不見了。”

曹春盎是肖鐸的乾兒子，整天跟在他身後，寄父長寄父短的，是以出入毓德宮的次數很多，和她也很熟絡。離宮半年，乍然瞥見熟悉的麵孔，還是很歡暢的。婉婉笑了笑，“小春子，你又長高了。”